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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玄阴神功

6 玄阴神功

“公子……”,白夜走在月下的回廊里,少有地严肃起来,“不是很好”。

青媛身子微微一滞,但她掩饰的很好,“公子向来如此”。

“我不是指性格”,白夜停下脚步,回身面对青媛:“公子的身子……”

青媛一看瞒不住了,眼波一转,似是要落下泪来,嘤嘤道:“公子的神功炼到了第八重后段,我们几人都道有些急促了,公子却说日子拖不得,再不得突破,怕是难保要走火入魔……”

听到这里,白夜心中咯噔一下,脸色更沉:“如此严重,为何不早通知我?”

“是公子的意思”。黄莺不知何时来的,插了话。

白夜知道不愿意说的事,问了也白问,干脆直奔重点:“可有化解的方法?”

黄莺往廊柱上一靠,说:“以往教主最厉害也止于第八重中段,老教主说难以突破是因为自是女儿身,才让公子习了这等女子神功”。

“若是女子修习的神功,又皆因本身之故过不了八重,何以来得九重神功?即便神功九重,我教创始乃圣祖仙姑,既然神功为仙姑所创,自是仙姑有修得第九重圆满,又何以历代教主不曾冲破?”白夜一番自问自答的反复推敲,搞得人头帐脑晕,倒也算有些结论――

神功女子修不得圆满,怕是有出入;神功是否真有第九重,怕是待推敲。

“神功一事,历来之有教主知期精髓,我等只要照顾好公子即可”,主持教中内务的青媛回应淡淡。

黄莺不同意,白了一眼,道:“你我也是修习神功小法,青媛你可有觉得阻滞?”

“至今未有”。

“倘若有缘,定要将那神功大法修上一修”。黄莺说得有些愤恨。

白夜身子潇洒地步入花厅,笑道:“看来还是我这功法好,不伤身还得温柔香……”

这句换来廊下两位姑娘一阵嗤笑,倒是他们几人自小在一起长大,亲近的很,互相知根知底,也无谓这些小小玩笑。

短暂的轻松之后,青媛期期艾艾地微叹一声:“希望公子能自有突破……”。黄莺闻言也笑不出来了,只是默默拉上青媛的手。白夜见气氛冷了,不好一人独乐,回到廊下,低声问:

“公子的功,可有散去?”

按照圣祖仙姑传下来的心法,玄阴神功到第八重末,需将身上阴阳之气全数散尽,修炼之人空虚调元之后,再将功力收回,反复顺着八脉游走数个周天,让调元之身和至阴之功再次契合,才能突破第八重,达到混元的第九重境界。按照仙姑的说法,第八重乃是突破自身本征的一重,即男女均需要冲破;而达至混元,便无所谓男子女子,一旦身体与功法混元相融,这绝世的玄阴神功,便是大成了。殷不问此时,正值着第八重末散功之关,故数年来连居住的荫山凤暖阁都鲜少离开。

“前前后后散了五、六次,均难以达到纯清之境”,青媛说着,掩面而泣。黄莺接着说:“如此往复,只怕公子的身子吃不消……”

白夜仰头望月,闭上眼睛享受月光的样子,懒懒地说道:“这样啊,怕是难办了……”――

人都撤了,殷不问息了烛火在榻上打坐。试着运功,让真气随着八大脉络绕过一个大周天,指法一返双手回扣至丹田处,眼下一黑,心脉一颤,胸口一股真气猛然窜起,只觉喉口一股浓郁的咸腥味道,红黑的浓血顺着嘴角汩汩流下。

微微蹙眉,殷不问摸了丝帕在嘴角处一抹,顺手将帕子丢进香炉中。心中郁结,殷不问抬手抚上心口位置,不禁自问:

江湖上的这场腥风血雨怕是无论如何避不过了,如今自己又难以冲破神功第八重,这可如何是好?

他倒不担心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住,一夕而溃;他更担忧玄阴神教经此之后的未来。

屋外隐匿一个沉稳的气息,殷不问起身坐在椅子上,开口道:“进来罢”。未等语闭,白夜飞身而进,闪身坐落在他对面。

“公子……”,白夜低低唤了一声,透露着担忧。

“我没事”。殷不问悠悠地说,没有起烛火,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,只是转移话题淡淡问道:“何时离开?”

“明日午时”。

“罢”,殷不问微低着头,白夜知道他是在独自思考,便随着他说话,“这么多年在外面,辛苦你了”。不冷不热的语调、不温不火的词藻,白夜只觉心头一寒,不自禁往殷不问靠了靠。这一靠,让殷不问忽然反常地向后微微一闪,却又没躲过白夜的眼,他随着往前一倾,鼻息间传来淡淡血腥味道。

一瞬间电光火石,白夜和殷不问就坐着,两人四肢手过了三招,却是在最后白夜左手擒了他的右手,右手扣上了他左手腕。

脉象紊乱,气息不稳,心脉呈断续之势。倒抽一口冷气,白夜身体一顿,殷不问趁机抽回自己的手。

良久的沉默。

“呼……”,终还是白夜狠狠舒口气,“公子,伤至如此,为何要瞒着我们几人?”

黑暗中,白夜感到殷不问笑了,他是带着怎样的情绪,才能在此时此刻笑出声来?来不及细想,就听见殷不问略显气弱的声音:“神功炼至此境地,自是如此”,他微微叹息一声,“我娘亲……上任教主也是因无法突破这一重,才因内力反噬……”

“何必呢?”白夜质问道,“你现在的武功,江湖上自是无人能匹,何必为了这反噬自寻死路?”

“你我自幼习武”,殷不问抬起头,望着白夜,却又好似穿透他望着他们的过往,“我不知道为何要习武,谈不上喜欢厌恶,只想看看――这害死我娘的武功究竟如何,想看看着最后一重,倒是何种境界,只得我娘亲、历代教主舍命修炼”。

“不问……”,白夜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应,眼神柔和如波,伸手将隐隐有些坐不稳的殷不问揽住。“青媛说你反复散功数次都不成,让我好生心疼”,他说,呼吸间殷不问发间弥散开来的幽香让他有些陶醉。

“丹元之气,无法散尽”。殷不问微靠在白夜肩头,一如他们儿时,给他带来些许安心。

白夜把他的身子扶正,接着淡淡的月光望进殷不问深邃的黑眸,干脆地说:“你行功罢,我助你”。

殷不问略显犹豫,但他还是选择了白夜,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