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欣姐，”路晓晗想起来那位简院长，若有所思：“蔹姐她会古筝的，你让她试试。”

闻其从姜鹤手里拿了颗瓜子，“对对对。”

欣姐盯着白蔹的脸，夕阳下她那张脸慵懒似流月，艳而不妖，明明是松散的仪态，一举一动却又气定神闲，自信而不失谦逊，会长枪又会古筝……

她有种荒谬感。

这才是史书记载的那位白小姐吧？

欣姐回过神，“白小姐，我们闫鹭这次是受你太多恩惠了，谢谢。”

当然，即便白蔹说她会作曲，欣姐仍旧没有放下心。

她也在试图找圈子里的人。

短时间内写出来的角色歌，欣姐也怕质量不过关，闫鹭嗓音条件不错，但她怕闫鹭唱完，会被网友骂。

这是欣姐极度不想看到的。

白蔹上车，她懒洋洋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。

许茜是文艺部部长，有储藏室的钥匙。

以至于三点多才睡觉。

闫鹭在表演上很有天赋，白蔹只稍微指点两句，她就能表现出那种气质。

**

翌日。

他一头雾水的。

姜附离偏了下头，他穿着白色实验服，疏冷极了，语气风轻云淡，“没时间。”

再来。

“古筝，”白蔹不急不缓地将古筝放回房间，又拿着银针出来，细细同兰斯解释，“是我们国家的一种乐器。”

姜鹤面无表情地偏头看姜附离。

连退好几步，然后偷偷抬头，暗中观察。

他换上了白色稍显柔软的居家服，但微垂的脸依旧如剑刃的冷芒，冷冷一眼扫过来，胜一切寒霜。

说完又在旁边的本子上记下一个字。

兰斯下不过纪衡，看到姜鹤，眼前一亮，让纪衡走开，他要跟姜鹤下棋。

“小孩哥，”姜鹤身边，一个高中生轻轻拉了下姜鹤的衣袖，指着他手里的魔方，“你把这个也恢复一下。”

白蔹在路上又睡了一觉，感觉精神比之前要好。

“你等等，”路晓晗拿出手机，翻出许茜的号码，“我问问许茜。”

陈局还没回头，手下意识地停在半空中，以往的经验告诉他，应该是有人到了。

锋芒毕露。

热闹的大厅瞬间犹如被冷风刮过。

**

白蔹抱着古筝带着姜鹤回去。

白蔹想找个地方刷题，姜鹤也跟着他们回去。

白蔹知道欣姐不可能完全信任自己，不仅欣姐，白蔹自己也不确定。

姜附离看着两人的背影，冷着一张脸去书房跟姜家开线上会议。

余虹漪也回过神，她收回目光，将一封信拿出来，“这是老爷子给您的。”

醍醐灌顶。

明东珩张嘴想跟白蔹说话，看到姜附离，他又连忙站稳，恢复以往的冷酷严谨，“少爷，白小姐。”

一抬头，白蔹跟姜附离也下了车。

“他上次跟刘新明打架，受了很重的内伤，到现在还没好。”姜附离指了指张世泽被狱友打的地方，然后优雅的出门。

姜附离跟在她身后。

兰斯：“？”

好半晌，才不紧不慢地回复姜鹤——

姜附离：【？】

姜鹤：“……”

因为张世泽七点半要开始劳动，他们要早点到开始辅导。

余虹漪心里十分意外，不过闻言倒是一笑。

纪衡身边，陈局拿着棋子，连忙往旁边避开。

姜附离一边往D区休息室走，一边点开图片看了下，图片上是一行规整的字，说是字也不准确。

姜附离脚步顿住，跟在他身后的助理差点被忽然停下来的姜附离吓了一跳。

对这种态度习以为常。

姜鹤趴在她桌子边，盯着她的手指看，她只用左手拨弦，同时三根或四根弦一起。

一早，白蔹就起来去找张世泽。

纪衡拿着烟袋的手一顿，他将姜附离从头到尾打量一遍，然后又看着纪邵军从厨房探了个头熟练地跟姜附离打招呼。

对面，纪衡看了一眼，也慢慢收回目光。

兰斯更起劲了，直到白蔹慢条斯理地将银针在他头上比划了一下，徐徐道：“你再动，我扎歪了，会偏瘫的。”

完成规划时比以往要晚三个多小时。

姜附离闻言，低头看姜鹤手里的魔方，然后嘲讽一笑。

“余神，还得是你。”陈惊隅激动的道，他来三次都没见过姜附离一面。

【……】

她每天都有自己的规划，很自律，谱完曲她才开始当日的规划。

姜附离将车内泉水般的古筝声调小了点。

门一开。

明东珩正盘腿坐在花园里的草坪上，四指收齐在掌心，不动如山。

【小文盲】

时间早，朝阳都还没来得及露出来，只有一缕清风掠过她的脸。

陈惊隅低头，不太敢看：“姜少。”

姜鹤要跟纪衡去纪邵军新家，不着急起来，现在还躺在床上。

路晓晗也不知道。

没学过，完全没学过。

五点多起床。

姜鹤没下过五子棋，纪衡就拿着烟袋，跟他说规则。

七点二十，闫鹭在外面等着了，她要跟张世泽说《大永》的消息，下个星期进组，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张世泽。

身边还有位女士。

其他人就秒懂，可以回去了。

姜鹤这时候就会去看看她写的什么字。

他听懂了，默默回到外面的躺椅上，任由白蔹给他扎针。

路晓晗跟许茜要熟一点，白蔹继续在这儿盯着闫鹭。

纪邵军就拎了一幅画给白蔹，让她帮忙交给许恩，许恩今天人没到，但是礼一早就到了。

一分钟后。

沈清这人多。

姜鹤从车上跳下来，然后蹲在明东珩身边，仰头看他。

姜鹤：【[图片]】

姜附离微微侧头，泛着冷光的镜片根本挡不住他摄人的视线，修长冷白的手指将贺文递过来的文件收起。

旁边，台阶上坐着的姜鹤看看白蔹，又看看出去的路晓晗，若有所思。

发完之后，她才伸手拨动琴弦。

姜附离对水果很一般，不过看到有樱桃，他拿了一个试试，沈清买的樱桃不酸。

兰斯没见过古筝，好奇地伸手拨了下琴弦。

姜鹤默默捂住双耳，他也不说话，就这么盯着兰斯看。

没过一会儿。

姜附离落在白蔹身后，要带上门的时候。

白蔹跟姜附离到的时候，纪邵军家已经有很多人了。

手机那边，姜附离还在实验室，他明天早上还要跟白蔹去看张二逼，今天要抓紧时间处理实验室。

【这是减字谱】

两人都很沉默。

也没说话，只略抬手。

他愤愤地把那一面恢复好。

她把琴放在桌子上，想起来明东珩那件事，又拿出手机给明东珩发过去一段长句子——

姜鹤：【，】

本身就是自己经历的事，她感情充沛，但是要怎么去诠释这个曲调，她还在尝试。

陈惊隅在听说姜附离终于回来后，迅速找过来。

等快要到六点半了，他才若无其事的将人叫醒。

看到这行字。

小区比之前要新，才建几年，一栋有12层，入住率不是很高，房价也不是很贵，三千多一平，纪邵军跟沈清买在一楼。

果然看到矜冷的姜公子落在白蔹后面一步。

**

纪邵军买的新房在新岸小区。

或轻或重的声音，倒没连起来什么曲子，像是在随意拨动听听声音。

还可以。

姜附离很有礼貌地向纪衡问好，“您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