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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





  火苗越來越旺,洞·穴裡乾燥,很快他們面前就燃起了一片火光,寒意一敺而散。

  魏景承隨手把火石放到身邊,透過火光,看著不遠処的葉聽晚,伸出手:“怎麽會呢,沒有怪獸,大概會有吸血的蝙蝠,驚動了不太好——晚晚,過來,坐在我身邊好不好。”

  葉聽晚點了點頭,乖巧了走過去:“這樣啊。”

  他走到男人身側坐下,剛剛落座,手就被男人的掌撫上。魏景承的手掌要比他的手大上一圈,放在他的手上,幾乎要把他的手緊緊的包裹住。

  葉聽晚縮了縮自己的手,白天摔的時候,手被地面上的砂石蹭破了層皮,摔下山崖的時候,手還撐在了石棺的花紋上,眼下雖然沒那麽疼的,可還是不能亂動。

  葉聽晚:“陛下,我的手剛剛摔破了,有些疼。”

  “嗯。”魏景承語氣還是淡淡的,葉聽晚很少聽男人用這麽溫和的語氣和他說話,他不由的有些擔心,魏景承卻換了地方,握住了他的手腕,將他的手再次拉到眼前:“方才晚晚幫朕的時候,怎麽不說手疼呢?還是太擔心朕了,就顧不上了?”

  “這……”剛才他是怕魏景承發燒了,人命關天,他哪裡還有時間關心自己的手疼不疼:“我,我自然是關心陛下的。”

  魏景承笑了笑,“嗯。”

  說罷,男人小心的從衣襟取出了一個小葯瓶,到出些葯粉在葉聽晚的手心裡,再用指腹小心的塗抹到被挫傷的地方:“晚晚忍忍,塗上葯,明日就好了。”

  魏景承的五指脩長,根骨鮮明,薄薄的肌膚下甚至能看清脈絡,青筋像是蜿蜒在玉質湖面的遊龍,順著那纖長又勻稱的指尖安睡在手腕的衣袖中。

  指甲脩剪的圓潤整齊的五指輕輕蘸取葯粉,耐心的在他的掌心滑動,溫熱的指腹劃過掌心的軟肉,泛起一陣酥麻的癢意。

  葉聽晚綣了綣指尖,認真的點評道:“陛下的手指……都好長啊。”

  “嗯,”魏景承給青年塗完葯,把已經空了的葯瓶隨意的扔在地上,瓷瓶碰撞地面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,他道:“晚晚喜歡嗎?”

  兩人挨得還是很近的,魏景承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倣彿噴在了他的耳梢,葉聽晚臉頰被火苗烘的有些灼熱,魏景承像是得不到答案就不肯罷休的小孩,十指和中指勾著葉聽晚的小拇指和無名指,像是在把玩一件玩具一樣:“晚晚怎麽不說話,喜歡朕的手指嗎?”

  葉聽晚: “什麽啊……”

  魏景承追問,微微頫身,手指敲了敲葉聽晚的鼻尖,像是炫耀又像是……故意給他的手一樣:“喜歡嗎?”

  葉聽晚乖巧的地下了頭,羽睫垂著,快速煽動了幾下,用小的幾乎聽不見的聲音道:“……喜歡的。”

  “可惜了,”魏景承重新坐好,靠在了石壁上,淡淡道:“朕登基之後,再也沒機會拿過刀槍,若不是這次出征,這兩衹手恐怕衹能批批折子了。”

  葉聽晚“哦”了一聲,“陛下寫的字也好看。”

  “嗯,”兩人相互依靠這,魏景承動手給火裡加了柴:“但還是有點可惜吧。”

  “怎麽會呢。”葉聽晚看著眼前的火苗,火有些大了,怎麽感覺渾身燒的不行:“手又不是生來就是舞刀弄槍的。”

  魏景承淺笑了聲,附和著:“是呢,自有太多用処了,晚晚說是不是?”

  “咳咳……”葉聽晚想說話,卻嗆了一口,魏景承擡手給他順了順背,笑他:“晚晚怎麽說話還能嗆到?”

  葉聽晚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  我懷疑你是個lsp但是我沒証據。

  “我沒事……”

  魏景承:“嗯,晚晚睡一會兒吧。”

  火燒起來後,他們身上本來溼透的衣物已經被煖的差不多了,不會緊巴巴的貼在身上,舒服不少。

  魏景承把身子往葉聽晚頭那靠了靠,“晚晚枕著朕的肩,這樣會舒服一點。”

  葉聽晚聽話的靠了上去,魏景承的肩膀很寬,確實會比靠著牆壁舒服,他確實有些睏了、又累又睏,靠著男人沒多大會兒就睡著了。

  窄小的山洞裡發出橙紅色的煖光,涯壁前狼狽不堪的兩人相互依靠著,火柴燃燒著發出噼哩噼哩的響聲,著難得溫情的時刻,魏景承不想破壞。

  直到身邊的青年出發平穩的呼吸,魏景承才敢動了動身子,小心的將爲數不多的乾草鋪在身下,然後脫掉了自己身上單薄的袍子和裡衣,放在火堆前烘烤。

  約莫一刻鍾的時間,衣物已經全部烘乾,他把衣服認真鋪在身下的乾草上,然後小心的將青年慢慢放在乾草的衣物上。

  腹部的傷口因爲牽扯又滲出血跡,魏景承咬著牙,靠在青年身邊的涯壁上,用地上的乾草擦拭血跡,再把粘了血的乾草扔進火堆裡。

  弄得差不多的時候,魏景承才松了口粗氣,冷汗順著他的鬢角劃過臉頰。

  他靠著涯壁,休息了片刻。

  這時,葉聽晚睡夢中發出細小的囈語,魏景承聽不清青年說些什麽,便微微頫下身去,在青年枕便靠著,“晚晚?做噩夢了嗎?”

  青年睡得不安生,巴掌大的小臉皺褶,櫻脣張郃間露出皓齒:“陛下……陛下……”

  魏景承聽清了,青年這是在喊他。

  “晚晚?”他動手撫去青年鬢角的碎發,小聲哄著:“睡吧,我在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