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取暖第63节(2 / 2)


  veronica再次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眼神中的警觉。

  下午时,她是过来开会的,进大堂时就到了那个女孩,穿了件蓝色的大衣,身形高挑,引人注目。

  她身旁站了个男人,男人搂住了她的腰,几乎要将她抱入怀中,亲昵地亲了她的额头,两人在窃窃私语着。

  在公众场合有亲密举动算不上得体。但两人这样的亲近却是颇为赏心悦目。她找男朋友尚有品味,长得不错。

  不过男人甚是戒备,自己多看了几眼,他就已经看了过来。

  漫长的会议,过程中一度难以推进时,双方起了争执,激动时算是破口大骂。再文明的地方,当对方觉得你可以糊弄时,还是没那么文明的方式最有效率。吵完之后,再接着谈。

  结束后,veronica没了胃口吃东西,来这里的bar喝一杯放松紧绷的神经。过来时,她不知自己是否带了某种隐秘的心思,是不是还会再见到那个女孩。

  在酒店遇到,自然是男女关系。

  是女孩先打招呼的,veronica走上前,“chloe,好巧,过来玩的吗?”

  “是的。”许嘉茗想起了上次在机场被她听到的电话,男朋友就在身旁,礼貌点也该介绍下,“这是我男朋友,和他一起过来玩的。”

  veronica看了面前这个男人,两人点头执意,谁都没有开口打招呼。

  “好,你们玩得开心。”

  “谢谢。”

  veronica看起来就不会是与人多闲聊的人,两句招呼过后,就离开了。许嘉茗也没当回事,端过第二杯酒,依旧是果香。但多了点涩意与凛冽,有他在即使醉了也没关系。

  陈岩若无其事地问了她,“她是你朋友吗?”

  “不是,她是周卓的朋友。”许嘉茗摇了头,感觉自己脑子都迟钝了,“可能也算不上,就同行关系吧,上次我来纽约遇到的。”

  veronica只喝了一杯,就回家了。

  她离开时,情侣俩仍在坐着聊天,女孩是笑着的,那样的单纯与没有防备,是上次与周卓吃饭时没有过的。

  veronica知道,与她绝无相认的可能。可见到她后,自己竟然还是会忍不住想知道,她是怎样的性格,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。

  她的男朋友,与她相反,不是个性子简单的人。都不必从酒店的消费水准来判断他的经济状况,那样的人,骨子里的矜贵与傲慢,必然生于一个富贵的家庭。

  富贵的家庭,心眼与算计,都会比常人多。

  这一条,是普遍的规律,却是没有在女孩的身上用到。

  他看着复杂,但望向她的眼神中,是有真心的,只是不知有多少。

  兴许是老了,veronica最近时常回忆往事。她一个从不回头看的人,偶尔也会去想那一条被自己放弃的路。

  许永成那样的男人,爱上他,再正常不过。

  他极度聪明,人的智商都差不多这句话是用来安慰普通人的。她对男人的审美一直没变过,聪明的。

  他们有过极度热烈的青春,那样让她不顾一切的恋爱,这辈子也只有过一次。

  她一直是想出国的。

  许永成不肯出国,也从未考虑过出国。他的父亲早逝,母亲拉扯了他长大。他说过,他无法抛下母亲出国。

  当与一个聪明的人结婚,他的聪明却无法用在你想要的地方。甚至他主动放弃了旁人难以企及的机会时,生活就不会多如意。

  他这人也非常热心,在单位里为了一件为大家好的事,跑前跑后,事办得很不错,受益了旁人,可他转头就被同事们给卖了。他的单位,是个高级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。

  都说底层互害,其实不是。知识分子的恶,没多大差别,只是手段更高明些。

  他的职业前景看到了头,他在寻找别的出路,仍然是不肯出国。

  那时孩子出生了,每天晚上都在哭闹,虽有他帮忙带,但她还是要喂奶。孩子哭的撕心裂肺,喝奶时还很凶,经常将她的□□咬破。她又困又累,疼的想把孩子给扔在地上。

  那时的她,很绝望。一个个失眠的夜里,听到孩子的哭声时,她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:她恨她。

  veronica倒了杯酒,于她,于他,人生都没有了回头路。

  有一种感情是,不论分开多久,不论往日有没有联系。对彼此的信任,是深入骨髓的。遇到事时,永远可以找对方。

  许永成来找她,自然是有事相求。

  他的生意做得很大了,这种体量的商人,为了脱身,为了子女,应当早在海外有资产配置。

  他找上她,要求足够隐秘,不留下痕迹。

  而他划出的那一点,在他的身家中,算不上什么。虽然于普通人来说,是一笔巨款了。

  他说,是给嘉茗的,以后我出了事,就麻烦你了。

  他口中的出事,不是什么进局子,是他无法亲自去做这件事了。她这里,是最后一条路。

  她这些年,已经经历了足够多,但那天晚上。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时,还是感到了一阵悚然的恐惧。

  她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,他也不会让她知道的。她只是很淡定地点了头,说好的,交给我。

  他们聊了许久,像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,无话不谈,却又对一些话题避之不及。

  临走前,他抱了她,说你要好好的,你们都要好好的。

  她看到了他被抓的新闻,她并不关心他犯了什么罪。能做到一定地位的,没人是守规矩的。

  她却没有能力帮他,恐惧着他曾经说过的话,又不免认为他悲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