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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佬爹今天也在垒坟头第160节(1 / 2)





  考虑到自己八辈子都没跟医学扯上关系,再说如今人都没了,她也就很快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,耐着性子继续听隔壁掌柜扯犊子。

  掌柜知道的事儿还真不少,又说赌场那边瞅着好像要闹出人命了,当时就脚底抹油开溜了。赌狗一家因为忙着请大夫,也没那工夫注意要账人的情况。再说了,人家也没碰你,就算真告到官衙门去,估计也不顶用。

  反正要账的人是暂时隐遁了,赌狗自家人又闹起来了。

  当爹的没了是一回事儿,但究竟是谁把他气死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。当娘的肯定要优先护着亲生儿子,她就这么一个儿子,况且她儿子到如今还没娶妻生子呢,要是摊上了气死亲爹的名头,那将来还怎么娶媳妇儿?别说亲事要糟,只怕这辈子都要被毁了。

  可当爷爷的,已经没了大儿子,肯定得护着大孙子。再说眼下的情况不是明摆着嘛?连掌柜的这个纯外人都能看出来,并不是赌狗气死了他爹。既然不是他干的,怎么可能让他担下这个恶名呢?

  就这样,爷奶是坚定的护着赌狗大孙子,后娘肯定是护着亲儿子,但家里并不是只有这两派,还有其他几房呢!

  不算已经分家的亲戚们,单说赌狗他们这一家子,除了赌狗所在的长房外,还有二房、三房和四房。也就是说,赌狗的爷奶一共生养了四个儿子,其实还有两个闺女,这里就暂时不算。

  对于邹二叔等人来说,眼睁睁的看着亲哥惨死,亲爹娘却仍然护着倒霉侄子,再算上之前自家贴出去的钱财等等,他们已经绝望了。

  但也正是因为太过于绝望,他们索性闹到了族里,请族长主持公道。

  族长处理事情肯定没那么快,隔壁掌柜表示他会继续更新后续的,想要知道后续的,可以再蹲蹲。

  安卉溜溜达达的走了。

  没想到,当天下午铺子里就来了新客人,自我介绍说,他姓邹,是邹氏一族族长的大孙子。

  得亏安父最近养出闲膘来了,很有兴致的问道:“就是那个赌……赌鬼的族人?”

  “是的,我就是为了邹继嗣的事情来的。”他面色如常的道,仿佛完全不在意安父临时隐去的词。

  “你是邹氏族长的大孙子?未来的族长?”

  “准确的说,我已经是邹氏一族的现任族长了。我爷爷听闻族中惨事后一病不起,请了大夫开方抓药,但情况还是不太妙。他老人家已经八十四了,看来这个坎儿还是过不去了。”邹族长面色微沉,他们自家人那是千护万护的,没想到爷爷还是熬不过去。

  安父略一挑眉:“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家近日会挂白,老爷子估计能熬过去。”

  邹族长神情一滞,随即大喜过望:“当真?”

  “反正暂时是这样的,但这个也不好说,近日……可能过一段日子又会有变数。”

  “有希望就好,有希望就好!”邹族长连声叹着,随后面色一正,说起了正事。

  他来安氏殡葬铺肯定不是为了赌狗他爹来的,说白了,族人又不是家人,早几十年就分家单过了,何必多这个事儿。他的目的也很明确,就是为了小赌狗本人来的。

  更确切的说,他想要把这个毒瘤解决掉!

  好消息是,就算是重孝道的本朝,族长的权利依旧是大过于普通长辈的,哪怕小赌狗仍有亲爷爷护着,族长也可以越过他爷爷处置他。

  邹氏一族的处理方式非常简单且粗暴,开祠堂除名。

  还不是解决一人,而是将赌狗本人和他弟弟一并逐出家门。

  “他爷爷能同意?”安父奇道。

  “如果他不愿意,也可以选择跟他的孙子一起被除名。”邹族长顿了顿,又补充了一句,“李氏也一样,若不同意,也可以跟儿子一起走。”

  安父原本不知道李氏是谁,但略一思量,就明白是那个小赌狗的后娘了。

  一旁的安卉忍不住问:“然后呢?”

  “什么然后?”邹族长倒是好脾气,很快意识到了安卉想问什么,答道,“从此以后,他就跟我邹氏一族没有任何关系了,纵是他欠下万贯钱财,也不能来找我们要钱。”

  “这么简单的吗?”安卉惊讶极了,“可要是这么简单,你们之前怎么不这么做?”

  这回倒是不用邹族长解释了,安父抬手拍了拍闺女的狗头:“除名!你知道除名是什么意思吗?就算自家人犯了杀人的大罪,族里一般也不会除名的,死后还是会接回来送去祖坟埋了的。”

  解答了闺女的疑惑后,安父也有自己的疑惑:“我不太明白,既然这事儿已经妥当了,为何邹族长还会来找我?”

  邹族长面露难色,迟疑了片刻后才道:“我原是看着我祖父重病卧床,这才……”

  安父一头黑线,心说您可真着急,不过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,他打了个哈哈就翻篇了。

  然而,邹族长还是未曾离去,而是踟蹰着询问除名后还能否求到祖宗的庇佑。见安父不解,他又解释是邹五不放心被除名的大孙子。

  “我们也不愿意把事情做绝了,这个名是必须除的,而且从今往后,但凡族中再出现烂赌鬼,一律开祠堂除名。但他爹刚过世,他爷爷的意思是如果有救还是想要救一把。所以我想问问,这事儿能成吗?若能成,族中倒是不会吝啬出几两银钱。”

  邹族长一脸期待的看向安父,很显然就算已经除名了,他还是希望邹家那两兄弟好的。

  但安父却摇了摇头:“跟是否除名无关,而是戒赌……我想不出来应该求什么庇佑。”

  “那他弟弟呢?”

  “求什么?劝他善良?”安父仍是要求,“求庇佑只能求实实在在的东西,哪怕是健康和寿数,至少是明确的。求戒赌?求善良?如果你们只是舍不得浪费这次机会,我倒是建议你们,可以让兄弟俩的爷爷去求阖家平安康健。”

  “当爹的……去求儿子?”邹族长愣住了。

  “有何不可?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一切的祸根都来自于他吗?谁家老人不疼爱孙子?但像这种往死里疼往死里惯的,又有几个?”

  “安大师您有所不知,邹继嗣的亲生母亲在生下他之后不久就跑了。”

  “一个年轻女子嫁了人生了孩子,结果又跑了?她是被拐来的?”

  “当然不是。”邹族长犹豫了一瞬,最终还是道出了实情。

  听说邹继嗣的生母是被严重家暴打跑的,安父差点儿没被气傻了:“我刚才还觉得他爷爷要承担大部分的责任,现在知道说错了,他应该承担所有的责任!”

  “为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