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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佬爹今天也在垒坟头第49节(1 / 2)





  安堂叔说起这事儿也是满心的懊恼。

  其实这也怪不着他,本来嘛, 收租就是应该房东上门收的,尤其他是从前任老板手里接过的客栈, 从头到尾就没见过真正的东家。

  当然,这放在安卉他们上辈子,确实有些不太合理。无论是房产还是店铺,一旦换了租客,那是必须跟房东重新签订租赁合同的。二房主则是不受法律保护的。

  但搁在这个年代里,哪怕本朝的律法已经相当健全了,但租赁终究只是个小事儿。像安父在购置房舍时,那是要跟原房主一起去县衙门里,在文吏的见证下,签订买卖契约,并由官衙门盖上红戳子后,这桩买卖才算是正式完成了。

  可租赁真没那么麻烦啊!

  安堂叔在接手客栈时,是从上任老板处拿到了一份租赁契约,这也算是合理合法的。

  等到那年的年底,大概是腊月上旬,东家就派了管事过来收下一年的租金。安堂叔也是在对方上门收租时,跟他说明了情况。对方表示知道了,收了房租后就离开了。

  一连七八年时间过去了,每次都是类似的情况。当然,来收租子的管事并不一定是同一年,但每次都会带上主家的信物,表明身份。

  况且,整个昌平镇像安堂叔这样的租客还有不少,当周围处境相当的人都做出同样举动的时候,身处在这个环境里的人,是不可能察觉到异样的。

  大家都默认了这个法子,还暗地里感谢东家厚道,多年以来从未涨过租金。

  谁知,年前情况突然有了变化,到了腊月里,该上门收租的管事竟然没来。

  安堂叔也询问了其他人,大家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。别看这些人好像都是生意人,但生意人跟生意人之间的差距那也是很大的。他们当中的绝大部分人,都跟安堂叔的情况相似,属于租赁了铺面做点儿小生意,可能不是很赚钱,但养家糊口却是没什么问题。

  “我跟他们也商量过,想着可能是东家那边年前太忙活了,没能顾得上昌平镇这边。最后,我们决定把租金备好,就放在身边,哪天管事上门收租子了,立马能够给人家。”

  不然咋办呢?安堂叔连对方姓啥叫啥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啊!

  说到这里,他也是满脸的懊恼:“你说我当初咋就不多打听打听呢?这好端端的……”

  安父打断道:“别后悔了,先说眼前的事儿。他们说要卖掉客栈,卖多少?买家找好了吗?如今都二月里了,房租怎么算?”

  “房租不收了,限我们这个月搬离。”安堂叔抹了一把脸,“其它的事儿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
  “不知道就去打听。别的不说,咱们镇上根本就没人能一口气吃下那么多的铺面,更别说还有乡下的田产了。”

  “好,我再去打听打听。”

  眼见安堂叔要走,安父赶紧叫住他:“打听清楚了,卖多少钱,如果是急着出手,价格不可能很贵的,可能会远低于市场价。如果比市场价低了两成,你可以考虑买下来。钱不凑手,我这儿有。”

  “哥……行,我仔细打听清楚了!”

  安堂叔来时满脸的慌乱,走时倒是有了些底气。想起家中的老娘,还有怀孕即将临盆的妻子,他必须撑起这个家。

  刚才,安堂叔过来时,安卉也是在前头的,只是看老爹和堂叔在谈论正事儿,她才一直没吭声。眼见堂叔走了,她才狐疑的看向她爹:“像这种随意撕毁契约,合法吗?”

  “哪有什么契约。”安父毕竟接触的人更多一些,自是知道里头的弯弯绕绕,“就拿咱们之前租的半拉小院子来说,不过就是找个中人做为见证,立个字据而已。可字据里写的只是每个月的租金要多少,没有详细的写清楚违约赔偿。说白了,要是哪天房东老太太把咱俩赶走,也照样没地儿说理去。”

  “这么夸张?”

  “那可不?再说了,不是还饶了两个月的房租吗?这年头,房东只要没坑租客的钱,就算今天晚上突然告诉你,明个儿天一亮立马走人,那你也没办法。”

  安父说的当然有些夸张了,而且这只是适用于普通的房舍或者做小买卖的铺面。假如是县城里那些开大酒楼的,人家还是很精明的,会提前做些防范,譬如多花钱去官衙门盖红戳子。

  预防的措施是肯定有的,就看你有没有提前做了。

  但很显然,安堂叔什么都没有做。像他这样的情况,就算告到县衙门,也是没有任何胜算的。

  如今,只能看对方出价多少了。

  像这种急售的房产,按理说肯定是低于市价的。之前房东老太太为了给她儿子凑路费,也是想用低价卖掉半拉小院的。只是,房东老太太人好,提前大半年跟安父打了招呼,并且愿意优先卖给安父。当然,最后买卖是没成,不过结局还是好的。

  等于说,像这类情况,结果怎样得看房东的良心了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没过几天,安卉就知道那位少东家没心了。

  也不是对方故意为难或者别的什么问题,而是对方打包出售了昌平镇以及附近乡下地头的全部产业。

  给的价格还是相当公正的,一共一千二百两银子,其中八百两是用于购买田产的。

  昌平镇附近有不少肥沃的农田,而在这个年代里,田产的价值是要高过于房产的。也就是说,宅基地不值钱,能产粮食的田产才是真的值钱。

  上等肥沃农田,二十两银子一亩还是有价无市,偶尔出现在市场上,也会被人立刻购入。对方一口气出售了四百二十亩的田产,当然不可能所有都是上等的,但总得来说,都还是相当不错的。

  八百两银子购买四百二十亩的好田,怎么看都是良心价。

  至于镇上的这些房产铺子,包括安堂叔的客栈在内,一共有十余个。有大有小,有地段好的也有地段差的。

  但不管怎么说,四百两银子买这些是绝对划算的。

  要知道,当初房东老太太想卖她的半拉院子,也需要二十两银子呢。

  可问题是,单看都是合算的,合在一起,一共一千二百两银子,谁出得起?反正安父是没钱的。

  有钱他也不会一口气买下那么多产业的,他是个风水先生,不是来古代玩大富翁游戏的!

  在情况愈发明了之后,安堂叔面无死灰。

  其实这几年他也是攒下了一些钱的,但因为去年娶了媳妇儿的缘故,又是修缮了客栈,又是置办了聘礼,之后他媳妇儿还怀了身孕,眼瞅着孩子就要出生了,提前准备一些东西实在是太正常了。

  也因此,积蓄还是有的,但数目真的不多。

  本想着这家客栈市价可能值一百两银子,东家急售肯定得折价,自己有几十两银子的积蓄,再跟安父借一些钱,还是可能买下来的。

  结果却是一千两百两银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