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酸(2 / 2)

  说完,他还毕恭毕敬地磕了个头。

  殿内一片哗然。

  文贵仁此时也不腿软了,爬起来就扑上前,跪倒在地哭道:“请陛下为我做主啊!”

  文治昌也跟着再跪下:“请陛下做主!”

  文治昌一派全部跪下了。

  这件事一闹就闹了半个多月,无论再怎么严刑逼供,那名刺客都疼晕过去了,还一口咬定就是余新动的手。

  明眼人都觉得其中有蹊跷,但是那刺客身上的匕首,的确就是杀人的兵器无疑,仵作都专门比照过,刀口作不了假。哪怕仁宗也觉得事情并非如此,也只好接受这个事实,革了余新的功名,永世不录用为官,流放盐城监的盐场三年,还罚了余覃一年的俸禄。

  余覃活生生地气病倒了,怪只怪自己何必多此一举,派儿子去那一趟梓州!

  文治昌一时之间是风头无两。

  那位“刺客”则是定了在菜市场砍头,砍头前一天,刺客在大牢里静悄悄地咬舌自尽。

  陈克业伪装成狱卒,亲眼看他咽了气,才转身出去,念道:“也算是死得其所,一路走好吧!”

  真正的刺客当然没抓住,对方既然有备而来,自然不会轻易被他们抓住。至于那些在城中放消息说是驸马刺杀秦法的人,多半是这些细作先在后指使,文余两家见有利可图,才顺势跟上,只是消息无形,宗祯发现得到底晚了一步,早已捉不到当初放消息的那些人。

  好在对方还不知道,他们已经知道这些人的存在,总有一天能逮到这些人。

  事情顺利进行,按说,太子殿下心情应该很不错,他却提不起什么兴致。

  这次咳得有些久,哪怕半个月过去,他的咳嗽还是没好,他坐在窗下的榻上边咳边看姬昭“寄”来的信,福宸已经在山上住了半个多月,宗祯用力咳嗽,却是想不通,福宸既然看不上姬昭,何必还要在山上待着,死活不愿意下来呢?

  “殿下,陈克业来了。”

  “咳咳咳——叫他进来。”宗祯将信反过来压到小桌上,拿了茶盏喝水。

  “殿下。”陈克业进来行礼,又担忧道,“怎还是咳得厉害?殿下今日可曾吃了药?”

  “无妨,莫要担心。事情办妥了?”

  “是,属下亲眼看着他咽气的,您放心。”

  “好。”宗祯应了声,想想,又道,“既然总是找不着裴容,可找那与之容貌相似者。”

  陈克业也见过裴容,仔细想来倒也不难,他应下:“是!容貌相似之人倒是好找,他们这一路找寻的过程中倒是发现不少。”

  宗祯面色变好:“挑那最为相似的,性子也相似更好。”

  “是!您放心!”

  陈克业走后,宗祯转眼看窗外,金陵城里的雨已经停了,不知山上如何?

  姬昭在山上住得倒是痛快,乐得从此不思蜀了,他低头扯唇角笑了笑,喊程深进来,吩咐道:“去山上接驸马回来,就说我有事情要与他说。”

  程深应下,即刻便出了城。

  姬昭已好久没见过太子,上次端午的时候闹得太厉害,他感觉他们俩是彻底崩了,见到好久不见的程深,他还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
  程深笑道:“驸马,殿下有事情要与您说呢,派小的来接您。”

  姬昭多少猜到是什么事,他虽住在山中,倒也不是睁眼的瞎子,这些天金陵城里发生的事,他都知道,外祖父每日都派人过来告诉他最新进展,橼哥也没少跟他提到此事。

  到底是谁杀秦法,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,不过听说很多人为误会他而后悔纷纷跑到他家门口赔礼道歉时,他爽快了那么一丢丢。

  他不知道太子叫他去是要训他还是怎么着,他其实半点也不想去,这次回城,估计又要好几个月没法出来玩,可是谁让人家是太子呢。

  他一说回城,外祖母他们便也打算跟着回,姬昭等不及他们收拾东西,先跟着程深走了,福宸公主一直将他送到庄子门口,两人站在门口又说了片刻的话,福宸公主是有些担心姬昭与哥哥再起争执。

  然而在他人看来,这显见是公主与驸马不舍得分开。

  程深在一旁看着,心道回头得把这件事告诉殿下,驸马与公主感情极好呢,他们殿下知道了一定高兴!

  回到宫里,程深抢先跑回东宫报信,宗祯已在厅内等了许久,程深进来,笑道:“殿下,驸马到了!人已经往东宫来。”

  “嗯。”宗祯语气平静,面色却微见喜意。

  程深见状,笑着再说:“殿下,小的去接驸马的时候,咱们公主一直把驸马送到庄子门口呢,两人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,可见感情好着呢!”

  程深说完,就等着他们殿下夸,等了半天没等着,他诧异地抬头。

  他们殿下冷冷地看着他,看了半晌才开口,言简意赅:“滚。”

  程深滚了,滚出好远也没弄明白他怎么就惹怒了他们殿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