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化了(1 / 2)





  殷鸣带人出门查探, 尘星就在家里守着姬昭,魏妈妈他们还在山上没回来。

  尘星身上的弦紧紧绷着,大夫说, 他们郎君病势已然更重,大夫也不敢问驸马到底出了什么事, 只说,据他猜测, 郎君怕是淋了有快一个时辰的大雨, 本就受了风寒, 这次若有不妙, 怕是要伤了肺。

  姬昭越烧越厉害,水也喂不进去,冰窖里有冰,已经命人去起了,大夫还说, 晚些再不退烧, 总要借助冰块。

  尘星的眼圈已经红了,就坐在床榻上, 守在床边, 大夫也陪着, 不时观察。

  那头,小寡妇也还没有醒,宫里一点动静也没有。

  雨依然纷纷乱乱地下, 下得尘星的心越来越乱。

  东宫里的宗祯,此时也有些乱。

  姬昭人都走离东宫挺远, 侍卫与那两个小太监才算彻底回神, 鼓起满身勇气, 进去汇报这件事。

  宗祯听了他们的话,一字一句,反问:“‘我不跪了,去告诉你们殿下,是男人就赶紧来杀我’,他亲口所说?”

  几人不敢说话,连连点头。

  宗祯又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,往后倒去,保庆吓得爬起来,上前去撑住他:“殿下!”

  宗祯咬着牙,苍白的脸都被那股气憋得微红。

  “您坐着缓缓,殿下您坐下吧!”保庆也要急哭了,扶着他要往榻上坐,宗祯手扶着书桌,寸步不让,脑中全是姬昭的那句话。

  姬昭怎敢?!

  姬昭是在挑衅他?!

  这就是姬昭的真面目?

  姬昭真以为他宗祯,不会杀他,不敢杀他?!

  宗祯吊着一口气,心里那股气却是如何也压不下去。

  正待此时,程深进来道:“殿下!陈克业陈大人求见!”

  宗祯的身子也几乎是摇摇欲坠,他咽下口气,平静道:“叫他进来。”

  “是!”

  陈克业大步迈进来,满身的雨珠子都在往地上滚,也顾不上了,他一进来就察觉到室内紧绷的气氛。他也没等宗祯发问,拱手行礼,快速道:“禀殿下,驸马庄子上的事一发生,属下便即刻去调查,已经有了消息。”

  程深眼神示意,那些侍卫、小太监都下去了。

  宗祯总算缓过这口气,被保庆扶着坐下,淡淡道:“说吧。”

  他想,无论姬昭再做出什么事来,他都已能够接受。

  姬昭已那般挑衅他,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血,第一滴血就赏给姬昭了。

  然而,他没想到的是,人都退下后,陈克业竟是说道:“殿下,驸马,是冤枉的。”

  “……啊?”宗祯都不免过于震惊。

  “属下去看了那辆马车,马屁股上中了一刀,手法极其精准,使刀的人功夫不浅,看刀口,也不是那些常见匕首。据属下调查,当时,驸马,以及驸马身边的人,没一个是在事发现场的。而那辆马车,是姬府的马车,姬家的四郎君,姬重渊今日去庄子里看望驸马。”

  “接着说。”宗祯眉头渐渐皱起。

  “那个小寡妇名叫何七娘,平江府人,两月前,捧着牌位嫁入京里刘家,就是城内宝珠坊的东家。这位何七娘不愿嫁,家里逼着嫁,她数次逃跑,这番殿下也是知道的,也是那次,在城外,驸马出手帮过她一次。那次之后,刘家人没再送她去城外,一直关在京里。不知何故,姬重渊昨夜带人去刘家弄晕家丁,把那何七娘给偷了出来,还放在马车里给带到了庄子上。”

  饶是宗祯,也不禁迷惑:“姬重渊这般做,是为何?”

  “属下尚未查明,不过属下倒是查到另一件事,姬重渊有个相好的姐儿,在茉莉巷,茉莉巷就在枇杷巷的隔壁。驸马常去枇杷巷,据闻,驸马与这位四弟关系平平,不知可否有关系?”

  是以,这次是姬重渊要陷害姬昭?

  姬重渊那小子,宗祯有点印象,上辈子的姬昭,与姬家关系也平平,偶尔提到姬重渊,也都是“不甚聪明”之类的评价。这一点上,宗祯还是相信姬昭的。

  姬重渊今年才十二三岁吧,哪来的脑子,又哪来的原因去陷害姬昭?

  宗祯又想到,姬重渊爱弄刀弄qiang,他问道:“没可能,那匕首,正是姬重渊或者身边的人使的?”

  “殿下,属下也问了,当时,姬重渊在屋子里和驸马在一起,他的小厮等人正和他人说话。”

  那使刀的究竟是谁?

  “殿下!”门外又有人来报,“陛下派人来说,那个小寡妇醒了,被驸马府里的人送进宫来了!”

  宗祯的神色便有些不自在,事情虽说还有些迷雾,不过也已八分明了,最起码姬昭与小寡妇的确是没有任何首尾,否则也不会就这样放任小寡妇进宫,况且,他相信陈克业。

  他起身正要去延福殿,来人又道:“陛下说,外面风大雨大,殿下安心在宫里,一有消息,便会来告知殿下!”

  宗祯到底还是坐了回去。

  姬昭摇摇晃晃地离开皇宫时,看到的人少,却也是有人看到的,几个周转,仁宗与福宸公主也知道了他突然出宫的事,又派人去打听一番,却不知道姬昭在东宫到底经历了什么?

  东宫毕竟是太子自己的地盘。

  福宸很担忧,担忧哥哥与驸马闹崩了。

  仁宗也担忧,他是个真正仁善之人,自也不愿意儿子与驸马之间有所不愉。

  他们俩想着,要如何去问太子,还想着是否派人去趟驸马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