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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上门来(2 / 2)


  宗谚挠挠头:“可是我总觉着太子今日的话不对,听那话音,怎似在敲打我们?我们又没有旁的心思,哥你也只是多年不来,好奇金陵,才偷偷来一趟而已,父亲母亲都不知道。”

  宗谧听了弟弟的话,并未回应。

  没有旁的心思?

  都是宗家子弟,都是太|祖的血脉,谁能没有旁的心思?或多或少,谁都会有。只是,陛下盛年,太子虽说身子不好,这么多年倒也好生生地活着。他虽说有那么些心思,也仅仅有那么些罢了。

  这回偷偷来金陵,父王能不知道?

  父王母妃都知道,却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  万一呢,万一太子就——

  这样的事,从来只可意会。

  他看向弟弟苦思冥想的模样,不由哂笑,能这样,也是福气。

  宗谚又问:“既然太子愿意不计较?咱们总得有所表示吧?宫里不好去,要不……要不我们往公主府送礼去!太子最宝贝我们这位堂姐了!”

  宗谧却是想到今日见到的那位新晋驸马,姬昭。

  宗谚已经又道:“对了!还是给那位驸马送礼!那驸马瞧起来极好说好的样子,我可怕福宸了,每回见我都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,她可凶了,驸马太可怜,我往后成亲才不要娶这样凶巴巴的女娘!哥,我们去给驸马送礼吧?听闻,福宸还挺喜欢这个驸马,不过也是,姬昭这长得也太好些了吧,哥,我觉得他比福宸还好看,福宸那么霸道,看到他那张脸,不来气吗?”

  宗谧忍俊不禁,敲敲他额头,笑道:“好,我们就给驸马送礼。”

  次日,姬昭正在书房等人过来取画,尘星进来道:“郎君,郑王府的五公子上门来拜见。”

  “啊?”姬昭便有些懵,他来干什么?

  “人已经进府,殷鸣哥哥陪他在花厅喝茶。”

  这还是头一位上门的客人,身份也贵重,姬昭只好将手中系着红绸的画卷放到手边多宝格上,自己则是立马往花厅走去,走前交代:“你在这儿等着,他们人来后,你记得把那幅画卷给他们,系着绸带的那幅,就在手边的,别给错了啊,你记得多给殷鸣一些银子带过去,务必要找到那位郎君!”

  “好嘞!您放心吧!”

  姬昭往外走去,尘星进书房,看到桌子上系着青绸的画卷,也没多想,抱在怀里,就出门站在廊下等人过来。

  姬昭在花厅见到郑王府五公子宗谚。

  姬昭不是很会说话,宗谚极为能说,依然是一口一个“姐夫”,噼里啪啦给他送了一堆礼,笑嘻嘻道:“早就听闻姐夫的名声,原还以为见不着呢,是我运气好,昨日一见啊,我一晚上都想着姐夫呢!”

  姬昭呵呵笑,被一个男的想了一晚上……

  宗谚继续说话,说东说西,说金陵城,说他们的封地广南路桂州府的风土人情,贼能说,姬昭都替他口干,不时把茶盏往他面前推。

  说了近一个时辰,宗谚高高兴兴地告辞离去,他都不知道宗谚是为什么来的,只是送礼吗?

  他想了想,叫芬达过来,因他今日想喝芬达。

  他道:“你去公主府一趟,将这礼单呈给公主,告诉他方才五公子来过的事。”

  “是!”芬达复述一遍,便将礼单仔细收到衣服里,转身出门。

  姬昭看看桌上的礼,叫人看着,不许动,等公主那边有话回来再说,转身又往后头去。

  尘星刚将人送走,见他过来,笑道:“郎君!殷鸣带着他们已经出发了!若是运气好,没准在水路就能追上呢!”

  姬昭放心了,面露笑意,左右无事,又带人去了一趟姬府,毕竟要搬出来住,好歹要去说一声,这点基本礼仪,他还是知道的。他虽说对姬家人没感情,目前身份敏感,万一往后被人扯着这事儿到太子跟前说他不孝呢,御史们贼烦,太子更烦,他不能留下小辫子。

  宗祯正在东宫后苑旁的靶场里练箭。

  君子六艺,他贵为太子,自是要学的,自小一样都不曾落下,只是他的身子太差,射、御,渐渐便懈怠了。昨夜,他仔细问过罗御医,若想身子强壮,必要多动。从前御医们不敢劝,就怕出了差错,恨不得叫他日日在床上躺着。

  可他都死过一回了,还有什么更可怕的?

  拖着这副病躯是死,还不如换个法子。

  今日一早,他读了一个时辰的书,便来靶场开始练箭。他都已安排好,一日箭,一日骑马,再一日由他的护卫陪着练身手,往后除了读书,尽量多在院子里走动,哪怕只是散步。

  只是他身子羸弱太久,举着弓,不过拉了几回,胳膊便开始酸痛。

  他放下弓箭,喘了几口气,保庆赶紧上前,将茶盏递给他:“殿下快喝些水!”

  宗祯接到手里,喝了半盏,深吸一口气,再度举起弓箭,瞄准不远处的靶子,射出一箭,还是没有中,羽箭轻飘飘落在地上。

  靶场上寂静一片,大家都怕他生气。

  宗祯没有生气,他转身问陈克业:“是哪里不对?”

  “殿下的姿势没问题,方才那箭也是朝着靶心而去,可见殿下的眼力也是极好。只是殿下许久不练,力量不够,才没能射中。”

  宗祯点头,他方才的确瞄准了靶心,毕竟幼年时候也是练过的,是力气不够。

  他再放下弓箭,保庆上前来,要给他揉手臂,他挥挥手,将弓箭递给保庆,自己揉着手臂。一日不成,那就二日、三日,总有一天,他能射中靶心。

  他揉着手臂的时候,程深从远处来,眼见是有话要说,陈克业等人都退了,只有保庆还在身边。

  “殿下,芬达有话递来。”

  宗祯的手一顿:“芬达?”

  乍一听上去,这名字倒也平常,再细细一品,总觉得念起来有些怪。

  “呃,芬达就是从前的胡文,驸马给他改了名。”

  “其他三人也改了?”

  “是,还有三人叫可乐、雪碧、酷儿。”程深也觉着这些名字取得一个比一个怪,“芬达方才来说了三件事,一是昨日的事。”

  “哦?”

  “芬达说,驸马不想与书院里的学生们一同作诗,借口酒醉去茅房,随后就跑了。具体是什么缘故,他们目前还未得到驸马信任,尚且不知,殷鸣、尘星口风极紧的。”

  宗祯点头:“另外两件事?”

  “驸马派殷鸣出城了,一共五人,暂不知去向。芬达瞧见殷鸣怀里抱了幅画。”

  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
  “驸马已经搬入平阳侯府,今日,五公子带礼上门拜见,芬达就是被驸马派出来去公主府告知这事儿的。”

  宗祯心中冷笑,早早搬过去独处,是为了早些培养人脉吧。

  他再度从保庆手中拿过弓箭,深吸口气,眯了眼对准靶心,用尽全力射出一箭,羽箭戳中靶心,保庆、程深一愣,纷纷高呼出声,就连远处站着的其余太监、侍卫也高兴叫出声。

  然而呼声还未过,那支戳得并不深的羽箭,再度落在地。

  大家再度寂静,宗祯自己却是挑了挑嘴角。

  总有一日,那一箭,射中便是射中了,再不会掉。

  他放下弓箭,回身离开靶场,心情难得愉悦。

  保庆抱上弓与箭筒,与程深追上前,问道:“殿下还练不练?”

  “贪多不好,绕着靶场走几圈,后日再练。”宗祯边走,边吩咐程深,“你派人,去跟住殷鸣他们,瞧瞧是要去哪里,那画上画的不知又是什么,取回来给我。”

  “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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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太子:让我来看看画里有什么大阴谋!

  姬昭:●w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