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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7章(1 / 2)





  薄环这样跳舞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
  坦白来说, 他不是科班出身,也没有练习生背景,确实从技巧和熟练程度都比不上同期选手。

  但唯有一点, 是在场大多数男生都无法企及的。

  薄环清楚自己性感优美的许多处, 并且不吝于展现它。

  如今已是2018年, 但性感二字似乎在大众眼里似乎仍是不方便公开讨论的内容。

  薄环从初赛海选到最终决赛,几乎什么都尝试过。

  他会摇摆着腰胯对着镜头咬唇,肆无忌惮地唱女孩儿般的甜嗓, 长发窄腰配上一身少年气,显得放肆又不羁。

  偏偏舞台一结束,又会笑得平静淡定, 不会刻意对谁献媚。

  这一点从节目播放时就已经引发了许多争议。

  选手一多,粉粉黑黑的大战就没完没了,激烈点的凶猛撕逼基本每天都有。

  许多粉丝自诩自家哥哥是薄环的对家, 攻击他不知廉耻,刻意模仿池霁吸死人的血,表演露骨完全是败坏他哥哥的脸。

  薄环平时拿到手机都跟哥哥打电话去了, 关心薄玦有没有按时吃饭吃药都来不及, 压根没兴趣听那些人在嘀咕什么。

  还真有胆子大的记者举着话筒过去, 在例行采访环节把这些炸弹全都甩了出来。

  少年眨眨眼睛,确认着她的说辞:“用色情博上位?”

  “……对。”

  “表演太露骨, 不利于青少年认知建设?”

  “……是的。”

  薄环重复一遍, 记者声音就小一点, 似乎也能意识到自己这些问题有多冒犯。

  “我不明白, ”少年握着话筒, 语气平和:“如果一场歌舞就会教坏小孩, 那学校和父母存在的意义是什么?”

  “这——”

  “您提出这个问题, 是否在暗示我们这些选手都该穿着罩袍跳舞,且应该把情爱方面的舞台作品全部删掉?”

  记者很少碰到艺人会接这种尖锐话茬,更没有被这样反问过,一时间有点慌乱:“我没说过这种话。”

  “既然要表达情感,含蓄直白都是艺人的自由,”薄环淡笑道:“性感也不是什么罪过。”

  当时那场采访一被播出来,好些粉丝瞬间就联想到有关corona的种种。

  她们隐约觉得薄环说这些都是在无形中给池霁正名什么,甚至感觉薄环如今变成这样,本身也是对现状的一种叛逆。

  在大大小小风波的面前,这场采访在热搜上短暂地停留过一会儿,并没有激起太大波澜。

  黑粉们继续叫嚣不休,唯粉们依旧暗暗担心。

  后来一场一场比赛过去,少年依旧我行我素,人们渐渐竟然也就习惯了。

  刚开始还觉得,这选手怎么敢这样唱歌跳舞,他是不是受过刺激啊。

  后来就渐渐失去猎奇心,议论多了也就索然无味。

  薄玦如今再看见亲弟弟跳浴缸舞,捂脸纯粹是因为血缘关系的回避本能。

  亲兄弟都出道做艺人会有那么一点点尴尬。

  亲哥哥先前在论坛里被配了一长串cp,同人文漫天飞还在ao3有长篇连载,唱过的情歌和粉丝们的互动,弟弟随便搜几个词就都能看见。

  弟弟再出道时被质疑被赞美被迷恋,哥哥哪怕是在学校里板着脸上课都能感觉到。

  乐声飘忽流转,屏幕里的少年继续踮着脚尖跳舞。

  薄玦象征性捂了会儿脸,最后被梅笙遥塞了大半块橙子,一手接住慢慢吃完,把舞台也看完了。

  他出神许久,半晌道:“还是练少了。”

  “确实,”池霁惋惜道:“腰不够软,韧带也没完全拉开。”

  好在表演能力很强,戏感也好,能让观众更关注意境本身。

  梅笙遥悄悄侧头看薄玦。

  后者大怒:“看我干嘛!当年谢敛昀比我更僵!”

  七八个人陆续表演完,再轮到傅明年上场前,观众都已经有些审美疲惫。

  但前排数十个年糕姐姐等了好几个小时,这会儿唰的就举牌尖叫,生怕哥哥看不见她们的应援打气。

  傅明年在昏暗中缓步向前,坐在普雷耶钢琴前。

  他不打算在决赛跳舞。

  跳舞的人已经足够多了,他需要一些别的事情,让所有人看见,也让所有人记住这短暂的五分钟。

  这首歌由spf代选,词作来自业内才女林谙止,又由他反复修改谱写旋律,一点点打磨至今。

  骨节分明的十指落在乌檀木琴键上,整个场子静了下来。

  清澈流畅的琴音响起那一刹那,他看向镜头。

  一双眼眸像蕴着烈火与深海。

  “叩门时扰落了晨晖。”

  “薄荷与月桂,在气氛中转了一个来回。”

  “明灯如交错的星轨,”

  “不愿做流彗,饰演命运皆人生体会。”

  许多人不由自主地看向屏幕,在这一秒忘记他的出挑样貌,忘记那造价不菲的华丽钢琴,被控制般与那双眼眸对视。

  傅明年始终看着镜头,偶尔低眉微笑,在奏响着旋律的同时,用眼神和声音与所有人对话。

  歌声没有刻意用技巧,琴音也利落干净,仿佛是把减法尽数减到极致,给予观众们最简洁也最直接的表达。

  “善恶皆可生于尘泥,爱与尊重抚去伤疲。”

  “自由灵魂掩埋地底,也在怀中似光满溢。”

  琴声停顿一瞬,再低唱时好似夹着一丝叹息。

  “我伸出手去,你……还在这里。”

  这一刻,许多人忽然好像脑中有了画面,像被带入戏中一般莫名共情。

  他们好像认识这个少年许多年,甚至早已与他共同经历过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