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炼金术(二)(1 / 2)





  霍嘉樑入狱前,预感自己要出事,便请温定山做霍家话事人,打算让温定山替罪。没想到温定山主事,第一步就是清算霍嘉樑账户,警察最后还是找到霍嘉樑私人户头上,请霍嘉樑入狱。

  霍家的这些叔父,虽不服气他温定山,但想搞定警察,还得靠温定山的本事。他们当面唤他“温生”,私下里叫他二五仔,温定山都知道。

  温定山走到这一步,就没想过要对霍家人心软。

  霍嘉樑死后,霍家人丁还剩一男二女。除了小妹霍嘉宝勉勉强强算个正常人,霍嘉业被白粉吸坏脑子,霍嘉玟演电影上瘾,分不清戏里戏外,给制片人做二奶,被人家老婆请私家侦探跟拍,现在要上报,叫全港人都知道霍嘉玟勾引人家老公。

  霍嘉玟大清早来找温定山,此时太阳刚刚升起,温定山正抱著嘉宝做春梦。霍嘉玟直接闯进卧室里,吓得嘉宝躲在温定山身后面惊叫。

  她摘下墨镜,布满血丝的眼睛哀求温定山。

  “定山,死八婆要我身败名裂,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,帮帮我。”

  嘉宝把被子全抽到自己这边,盖住身体,冲温定山生气地喊:“你们要叙旧情,去楼下!”

  温定山只穿着平角裤,一身矫健的肌肉足矣令全城女性疯狂。霍嘉玟后悔,如果当初她不嫌温定山出身差,套牢他,今天睡在他身边的人就是自己。

  而今,只能眼睁睁看温定山搂住嘉宝,安抚她:“大小姐别冤枉我。”

  嘉宝推开他。

  温定山烦躁地说:“你去楼下等我。”

  霍嘉玟临走前,乜斜一眼嘉宝。

  霍家经历这么大的动荡,他们的生活多多少少受影响,唯独霍嘉宝,活得像只无忧无虑的金丝雀。

  过了一阵,温定山穿好衬衣下楼去。

  霍嘉玟是女明星,最知道男人爱的是怎样一张脸。她今天特地画了一个凄楚可怜的妆容,但求温定山会为她心软。

  温定山听她叨叨絮絮说完,点根烟说:“对不起,我爱莫能助。”

  “你只要跟媒体打一通电话,定山,求你了。”

  “你知道叶子峰老婆是什么人?她干爹是前义安会龙头,你惹得起,我惹不起。”

  “霍家几时把义安会放眼里了?定山,你以前做事不是这样畏畏缩缩的。”

  “既然霍家面子有用,霍小姐出面就行了,何必来找我?我直白跟你说,我现在只求稳,不会为你去惹义安会。”

  “定山,我从前对你多好?你怎么能这样子对我?”

  温定山刀刻一般的眉头皱着,霍嘉玟几时对他好过?他们霍家人,从前都当他是一条狗。不,狗都不如。霍嘉玟以前养一条宠物狗,给它穿金戴银,狗走丢,让温定山在冷雨夜里去帮她找走失的狗。

  “二小姐,我想我说的很明白,我爱莫能助。你若在乎自己名声,当初为何要去睡有老婆的男人?”

  “定山!你我好歹一夜夫妻,我以为你和那些男人都不同,没想到也是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。”

  嘉宝下楼来吃早餐,就听见了霍嘉玟这段话。她站在罗马柱下,微微停滞一阵,又装作看不见屋中其他人,去冰箱拿来牛奶然后上楼回屋。

  温定山见嘉宝生气,他赶霍嘉玟走:“有时间跟我纠缠,不如去想想以后怎么办。”

  他起身上楼,留下霍嘉玟一人在潮湿空气里绝望悲哀。霍家要改姓温,什么好事都被那个北姑的女儿占尽,说不嫉妒,是违心的话。她快嫉妒死,自己名校毕业,是电影圈的当红花旦,引领风骚,温定山凭什么只要那个北姑的女儿不要她?

  还是说温定山也和所有男人一个样,只钟意年轻鲜活的身体?

  嘉宝站在楼上,望向霍嘉玟离开的身影。

  不知道旧事是一场梦,还是现实是一场梦,她回忆以前霍家的日子,感觉很遥远。

  温定山从她身后抱她,他的胸膛比她身上的开司米披肩更暖和。嘉宝脸上映着晨雨的湿冷,她也不挣脱,也不谩骂。

  她忽然开窍,明白了自己试图跟温定山讲道理是多幼稚的行径。

  社团里的古惑仔,哪个不做梦发家致富,变身大佬,美女环绕?温定山梦想成真而已,他和其它的古惑仔没有不同。

  温定山的手没规矩伸进她内裤里面,撩拨着被他剃去毛发的光滑阴部。

  嘉宝如同为他重生的新生儿。

  “温定山,你是不是很后悔一夫多妻制已成旧历史?”

  “大清早发神经,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?”?嘉宝不是信霍嘉玟的话,而是根本不在乎。她不在乎温定山睡过她阿姐还是阿妈,她是温定山养的妓女,你可见过有妓女挑客的?

  温定山把她扛起扔到床上,翻开她的裙,气势像恶兽嚣张,他由嘉宝大腿根处将她分开,露出红肿的阴部。今日礼拜六,她不必去学校,昨天晚上几乎做到后半夜。嘉宝私处颜色似盛放的玫瑰,他问话:“疼了为何不告诉我?”

  “告诉你,你就会放过我?”

  “说几遍你才懂?我要是放过你,外面的豺狼虎豹就会吃掉你。你舍得自己被轮奸,我舍不得你被鬼佬屌。”

  温定山从抽屉里找出上次从红姐那里拿的药,涂在她私处,一边说:“下午带你去安老院见阿婆。”

  ...

  何张丽萍,年六十八,老人痴呆。她三十岁带女儿偷渡入港,在九龙寨城安家,做妓女营生。女儿何美静比她有出息,勾住霍氏集团大佬,给他生了一对儿女,野鸡变凤凰。

  何张丽萍没享几年福,何美静癌症去世后,姑爷也不认她这个丈母娘,她一个人住油麻地,唱戏打发时间。外孙女嘉宝常常跑来听她唱戏,要何张丽萍来说,嘉宝比她的母亲何美静孝顺许多。

  温定山做主霍家以后,嘉宝不再同他一起出街,她被眼前的排场惊住。

  前前后后跟着五六个便衣保镖,各个持枪,比电影里还要夸张。温定山说:“特殊时期,尽量谨慎。”

  温定山西服底下也别着一把手枪。

  “温生来了。”何张丽萍说。

  她不认得外孙女嘉宝,反倒认得外人温定山。

  温定山推轮椅带何张丽萍去走廊看雨,嘉宝跟在身后。

  嘉宝说:“我给婆婆唱戏好不好?”

  何张丽萍只是两眼空空,奇怪地看着嘉宝。

  何张丽萍唱戏时最叫座的是《客途秋恨》,每次演出,必有人点,嘉宝耳濡目染便学会了。

  一曲客途秋恨,是她一生的写照。

  嘉宝吊嗓唱起来,但她没有学过戏剧,唱不出无边的凄哀。但她嗓音清甜,温柔清爽,给人甘霖一般的滋润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