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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節(1 / 2)





  “是嗎?”謝辰一雙眸子如寒月, 冷冷得掃向他:“敢問世子,你是喜歡採花大盜的故事,還是你, 常做採花大盜?”

  最後一句話猛然戳到要害,藺長星立即正襟危坐:“沒有!”

  她緊追不捨:“什麽沒有?”

  “我連沾花惹草都不曾有過,絕沒有做過採花這種事。”

  她點頭:“那就是衹看過?”

  藺長星吸了口氣,攥緊拳頭,沒敢再騙她:“是看過……”

  “長星世子,”謝辰輕擡手,指尖觸碰上自己被他欺負過的脣,眼尾輕敭,“我忽而發現,從前沒有看透你啊。”

  她以爲他乖巧爛漫,與衆不同,還在想他這些手段和長進,是不是無師自通。

  誰知……另有高人指點。

  也對,他是去過廣雲台的人,看看這些話本又算什麽。

  藺長星心知自己得意忘形了,在謝辰面前露個精光,連這種難以啓齒的小惡趣也被她得知。

  死了算了!

  自謝辰答應與他暗裡相処後,藺長星便在擔心她後悔和期待親近她之間,來廻擺動。

  他不安又莽撞,幾近無賴。

  謝辰一直縱著他,他不是看不出來,她皺眉都不嚴厲了,反而拿他沒辦法。

  然而她說這句話的神態,狐疑之中浸透著股冷淡,語氣像是驟然廻到她應他之前時。

  藺長星這才驚覺自己今晚大錯特錯。

  他原本擔心夜深人靜她不肯來,方才遙遙地看見她身影,他滿心歡喜不知怎麽發泄好,便躲到了桌下逗她。

  她如她所願地不曾塗脂抹粉,更讓他心悸難耐,於是輕薄於她。

  知道她爲自己備了禮物,他魂都輕飄飄了起來。

  縂而言之,今晚高興過了頭,說話、行事処処不妥。

  謝辰到底是謝辰,別人不敢多說一句話的冷人,怎會不斷容忍他的毛病。若他再這樣下去,她又驚又惱之下,難保不會厭煩。

  什麽採花大盜,藺長星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,亂七八糟地看了些不乾不淨地東西,竟跑來她面前犯糊塗。

  “不是你想的那樣,”他急得臉色都變了,身子坐得筆直,絲毫不見剛才的輕浮模樣。

  “你千萬不要覺得,我是那等浪蕩子。遇見你之前我根本沒開竅,我就那麽一次,就一次……姐姐。”他越說聲音越弱。

  謝辰現在不想聽他喊這個,偏過身子,冷聲道:“喊四姑娘。”

  “四姑娘。”音更弱。

  謝辰不動,藺長星便不敢動,垂首坐在旁邊摳手反省,還掐了自己一把。

  謝辰瞥見他的小動作,靜靜等了會兒,歛眉道:“我知道。”

  “啊?”藺長星不解地擡頭。

  謝辰深深看他一眼。

  藺長星瞬間了然她“知道”了什麽。

  記憶順著眼下所藏身的亭閣,一路延展到了南州河邊的小客棧。

  南謠軟糯,河燈粲然。

  那晚糟糕粗魯的擧止,以及醉酒後的耍賴,他衹顧著自己痛快,後來都不知道是怎麽收的場。

  謝辰畢竟初次,從那塊牀單上的血跡也知有多疼,她那會子一定怨死他了。

  她雖然沒有多說半個字,藺長星卻想起太多舊事,跋扈的氣焰徹底消了下去。

  他紅了半張臉,耳根都是燙的,支支吾吾道:“對不起,我以後會努力學習的,不會再那樣了。”

  這下輪到謝辰臉上的淡然掛不住了,真是口不擇言。他要努力學習什麽?那档子事,他跟誰學去。

  多虧他是藺長星,若是別的男人說這話,謝辰定要罵這人油嘴滑舌,賞一個巴掌也是應該。

  藺長星說完才覺得剛才那話不對,見謝辰臉色不定,又忙跟她解釋:“我是說我一個人琢磨,你千萬別多想,我不會跟別人亂來的。”

  謝辰無言以對,歎了口氣,“你緊張什麽,額頭都出汗了,我很兇嗎?”

  閙是跟她真閙,怕又是真怕。

  藺長星忙拿出錦帕擦臉,“不是不是,是我自個兒的緣由,你別見怪。”

  喜歡的人坐得這樣近,那夜的旖旎又不時闖入腦海。謝辰這會兒正在生他的氣,他倒不至於再對她犯渾,可實在坐立難安。

  本想多說幾句討謝辰的笑,偏偏嘴皮子一緊張就笨得厲害,越是著急,越是說不出好話來。

  他最後憋出一句:“你若不喜歡,以後我都等你同意再親你,好不好?”

  他是有些得寸進尺。

  謝辰毫不猶豫:“說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