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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节(2 / 2)

  不料季明决刚刚压身上来,那床就痛苦地吱呀一声——这床过于陈旧,实在有些不堪重负。

  京仪羞得躲进他怀里,季明决这才找回一点主导权,摸着她一头柔顺长发,轻声道:“别怕,哥哥会尽量轻一点,”

  这话说得她更是两靥绯红,只能任由他替自己慢慢除去一身多余累赘的衣衫。

  她娇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,微微生出些细小的鸡皮疙瘩,但被他的手一碰,又觉得灼热难耐。

  季明决所有的死寂都烟消云散,仿佛回到少年是一般,像个毛头小子一样,只不知疲倦地一遍遍冲锋。

  开始京仪还顾忌着这床动静太大,红着脸推他,但渐渐也意乱神迷,只能任由他胡闹。

  待清醒过来时已是天色暗淡,两人盖着那床单薄的被子,季明决将困倦不已的小人儿搂在怀中,吻着她汗湿的鬓角,哑声唤她“绵绵”。

  京仪已经累得眼皮子都快睁不开,耳边又是他唠唠叨叨着,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肩头,懒懒道:“讨厌死了,就知道烦我。”

  待一切折腾完,窗外已是夜色深沉。小人儿躺在他怀里睡得安然恬静,丝毫不见已为人母的沧桑,只仿佛当年朝他撒娇的小女孩。

  季明决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,感受着他心头的沉沉跳动。只有握着她的手,他此生才有方向。

  翌日天色大亮,京仪许久未曾睡得这样踏实,又察觉到身子底下暖融融的,和那几日在马车中的冰冷丝毫不同,她忍不住惬意得伸了个懒腰。

  不料手却被一人捉住。季明决不由分说就把她白嫩如藕节的手塞回被子中,不容分辩道:“你受凉了,要好好调养。”

  昨日小姑娘含着泪咳嗽几声,把他紧张得一晚上都没睡好。

  京仪才不吃他这一套,滚到他怀里,双手缠着他的腰控诉道:“那你昨晚还不让我睡觉!”

  她刚刚才醒来,还带着欲眠鼻音,头枕在自己肩上,全然的信赖模样。

  季明决哪里受得住她这副模样,只好将人搂在怀中。

  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肩窝蹭了蹭,突然在他耳边道:“逢之哥哥,我以为,我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…”

  “今早睁眼看见你就在我身边,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呢,可是我这么些年从没做过这么好的梦。”

  他一下一下地替小姑娘顺着长发,亦是涩然,他这些年又何尝不是寒灯夜雨,孤凄寂寞。

  她喃喃道:“我真的很反复无常,当年你一走我就后悔了,但是我笨得很,我争强好胜,我绝不肯向你低头承认我做错了。”

  “可是我现在不想争输赢了,我就承认我错了,以后都让我跟着你好不好?”

  她这么说着,抬起一双水光盈盈的眸子,仿佛害怕被丢弃的小狗一般,胆怯地望着他。

  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,低声道:“殿下能来爱臣,是臣的荣幸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小姑娘在他怀里哭了一通,竟又累得睡过去,眼看着都快下午了,季明决压着燥热,只好跟哄孩子似的拍拍她的背,好声好气道:“好了好了,起来用膳了,饿不饿?”

  京仪确实饿了,却还是哼哼唧唧地不肯起来。

  郎君无奈,亲手给她穿衣裳。然而拿着那些衣衫将她的手脚塞进去时,他想起自家的亲亲女儿,笑道:“怎么跟糕糕一个样。”心底却恨不得立马就飞回京城去,好好看看自己的儿子女儿。

  长公主困得迷迷糊糊,没搭理他。坐直了才发觉小腹和脚上似乎涂了些东西,她睁眼一看,见脚上的冻疮已经上好药,小腹上却不知涂了什么。

  自从她怀孕留下妊娠纹后,京仪便不愿瞧自己的身子,然而昨夜季明决一定要借着烛光看她的伤口。她拗不过,只好随他去,两人虽已是最亲密的关系,但当他一如当年般吻上那伤口时,她还是忍不住眼底微湿。

  季明决察觉她的动作,手上替她穿衣的动作不停歇,出言宽慰道:“绵绵别担心,伤口会好的。”他这些年只当没有再见面的机会,但漂泊之间,每遇到于她身子有利的药物,还是忍不住购入。

  即使没有机会亲手送上,他仍想替她准备下。哪知竟有亲手替她上药的时候。昨日瞧她的伤口,伤痕累累,便知她当年生下孩子吃了多大苦头,又顾念小姑娘爱美不肯让他看伤口,只好趁她睡着才上药。

  他会好好照顾小姑娘的,他在心中如此道。

  听见屋内主子传唤,阿颜连忙带着仆妇们将热腾腾的饭菜送上。见长公主被驸马爷抱在怀中,面若桃花的娇嫩模样,也就安然退下。昨夜驸马爷叫了三回水,今早两人又这般恩爱,阿颜悬了好几年的心终于可以放下。

  京仪这才有功夫打量这间房,见这地方空荡荡的无比寒酸,几乎没件像样的家具,连用饭的方桌都是阿颜今早派下人搬进外间来的,又见他消瘦不堪,便知他这几年一定不好过,她没忍住眼里蓄满了泪。

  她又是心疼又是恨不过地嗔他:“瞧瞧你过的什么日子!”

  季明决只垂下眼,他不过是在生活上清苦一点罢了,哪里能抵消他给京仪造成的伤害。

  然而长公主最见不得他这副谪仙落魄的模样,嗔他两句便收手,主动靠在他怀里道:“赶快吃饭!瞧你瘦成什么样子了。”

  季明决只两眼幽深地盯着她:“昨夜臣让殿下不满意吗?”

  京仪被他若有若无的热气撩得双腿发软,别过脸去不敢看他。

  两人打闹一阵后才开始用饭,然而他竟自然无比地拿起碗筷,作势就要喂她。长公主只嫌肉麻地笑道:“如今糕糕都不要我喂饭了,你还当我三岁孩子?”

  就算是几年前两人青梅竹马时,郎君也没有这般伺候她的时候。

  “绵绵昨晚不是哭着说手酸腿软吗?”郎君眼里掺杂了点调笑之意,凤眸微压,与昨日初见时的死气沉沉分外不同。

  被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调戏,长公主气得牙痒痒,好生忍着才没把手边的一杯茶泼到他脸上去。

  季明决见她真有些恼了,又赶紧收敛笑意,正色道:“好了,饭菜都快凉了,吃饭吧。”

  长公主这才恨他一眼,夺过碗筷自顾自用饭不再理他。

  然而冷清矜贵的郎君非要缠着她,不是问她冷不冷,就是脚上冻疮痛不痛。她被闹得烦了,一拍桌子道:“季大人,用饭时不要说话!”

  季明决顿感委屈,两指勾着她的衣带,颇有些可怜的意味道:“这么多年没见着绵绵,都不许我多问两句?”

  长公主额角跳跳,对着他竟生出些哄孩子来的无奈。

 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