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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节(2 / 2)


  银绒意识到这个甜蜜的烦恼之后,整只狐都有些飘,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?!

  他现在体内灵力充盈,修为大涨,简直比从前妖丹完整的时候状态还要好,但因为这些修为是突然猛增,就像是“穷人乍富”,突然得到这么一大笔精纯灵力,一时控制不好力度,现在他需要的,就是不断对战、磨合。

  因而,银绒虽然稳操胜券,但落到实战,却输赢参半。

  就比如这一次,他接受一个奎字辈天才的挑战,此人叫做奎岳,是年轻弟子中的翘楚,不过十八岁,已经达到了筑基巅峰。

  十八岁达到筑基巅峰是什么概念?整个修真界,上一个弱冠之前,达到筑基巅峰的人,便是太微境掌门城阳衡。

  城阳牧秋十二岁筑基,十六岁金丹,乃是整个修真界无出其右的奇才,奈何这样的进步速度,对于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少年来说,还是太慢了,所以才有了十七岁的城阳衡自废经脉,从头修炼无情道……

  话说回来,天才就是不同凡响,同样是筑基巅峰,银绒打那几个清字辈外门弟子时,就很得心应手,可轮到奎岳,对战难度便直线飙升。

  怪不得话本子最喜欢写“越级挑战胜利的天才少年”,看来艺术都是来源于生活的!

  好在拜自家炉鼎所赐,银绒灵力深厚,即便遇到这样的天才,仍旧可与之一战,而且,对方的战力越强,银绒被激发出的潜能也越强。

  可惜,外边看不到二人的精彩对战,看客们只能胡乱猜测:

  “胡公子和奎岳怎么打了这么久啊?竟然还没分出胜负!”

  “你们说谁会赢?”

  “胡公子吧,他不久前还胜过一位金丹初期的师兄,真没想到他身手还不错,从前是我肤浅了,以为长成他这样的,必定除了一张脸就一无是处。”

  “我认为是奎岳,奎岳是景岑景掌教最得意的徒孙,说不定日后要继承衣钵的。”

  “我希望是奎岳,你们都忘了吗?那狐狸精迷惑咱们掌门师祖,可能要空降师门大比的名额呢,看他的排名也在一百开外徘徊,单凭实力很难入围。”

  不知是谁附和了一句“是啊,走后门的媚妖”,立即引起一片吃笑,很快就被一位路过的师兄呵止了,那位师兄不是别人,正是清田。

  清田是郗鹤的亲传弟子,曾因郗副掌教的嘱托,对银绒行过些方便——带他去戒律堂看望兔子精罗北。

  他此时为银绒说话,不仅仅是遵从师命,也是觉得银绒此人并不是外界所传的“狐媚子”,非但不骄横跋扈,反而很讲义气,是只可爱的狐。

  清田与其他人一样,都对银绒与奎岳的对局结果很好奇,可外人并不能看到具体的对战过程,又过了三四个时辰,两人才从小擂台的芥子空间里弹出来。

  奎岳法衣破了,银绒嘴角也流出血来,鲜血红得刺目,愈发显得他小脸蛋苍白,很快,悬挂在演武台大殿中央的排名簿,便有了新的变化:奎岳胜!排名升至八十七。胡银绒负!排名降至一百二十二。

  每一届师门大比中,太微境的名额都是一百人整。

  当即便有不少同门把奎岳围起来欢呼喝彩,可奎岳面上却没得意之色,反而高声道:“这一局我胜之不武,胡公子,等你伤好了,我们再比过!”

  可惜别人只道他在谦虚,而银绒站在人群外,遥遥地朝他招手,也很洒脱地说:“输就是输了!”

  清田见银绒脸色不好,心里有些担忧,便想拨开人群问候,可惜场面实在太混乱,他还没挤过去,便被人抢了先。

  还是个熟人。

  清本抱剑站在银绒面前,怒而眯起眼睛,握剑的指节都发白,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:“果真是你。”

  银绒:“……”

  银绒想把这种情景叫做“仇人见面分外眼红”——清本正是当日那四个捉弄他的外门弟子之一。

  清本:“我那天在郗峰主面前失态,就是看到了你的幻象,你这妖狐……什么时候对我施展的媚术?”

  周遭乱哄哄的都是人,吵得银绒头疼,脸色也不由得更加苍白,便不怎么爱搭理人,半死不活地说:“在你答应给我雉雪丸子,又食言的时候。”

  清本没想到他竟这样坦诚,气得想拔剑:“咱们比过!”

  可惜他再气也不敢真的拔剑——演武台的规矩,擂台之外不得武斗。

  银绒也知道这条规矩,于是简明扼要地说:“不要。”

  清本:“……”

  清本如今修为大涨,排名已经进了前五十,自认教训小小妖狐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,便决定激一激他:“怎么,你不敢跟我上擂台?怕我?”

  银绒:“对,怕你。”

  “怕你恶心到我,都说相由心生,”银绒语重心长地说,“你长得太丑了。”

  若不是因“不得武斗”的规矩,清本都想当场开杀戒了,可惜他不能,只好看着银绒钻出人群,在傀儡人偶的护送下,大摇大摆地离开。

  清本目送他的背影消失,才咬牙切齿地说:“这狐媚子连筑基期的小娃娃都打不过,能有什么本事?分明就是不敢应战!不过,反正大家都要参加师门大比,进秘境,来日方长。”

  另一边,清田没找到银绒,便把奎岳拉到角落,询问情况。奎岳实话实说:“我真不是胡公子的对手,是他没收住灵力,怕伤了我的性命,才在关键时刻强行阻断术法,遭到了反噬,这才受的伤,清田师叔,胡公子他不会有事吧?”

  银绒有事,但并不严重。

  甫一回到蘅皋居,便有傀儡仆从流水似的替他送上治疗内伤的灵丹妙药,这速度快到银绒怀疑城阳牧秋在监视自己的生活,是看到自己受了伤,所以心疼了。

  然而,祖宗的表现却全然不是这回事,比起“心疼”,更像是春宵一度之后的“后悔”。

  自打那晚酣战之后,城阳牧秋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,一连半个月都没再露过一面。

  不过,银绒也没闲着,隔三差五便去演武台报道,把自己的排名稳在九十到一百之间,名正言顺地拿到了师门大比的参赛资格。

  日子竟过的很充实忙碌,转眼便到了师门大比的正日子,出发当日,银绒才又见到久别的城阳牧秋。

  啧,还以为这人要躲他一辈子呢。

  第三十七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