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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爷(2 / 2)

  江野把嘴里的雪碧吞咽下去,扭头看向旁边,陆川正靠在椅子里,棕色的眸子平静地瞪着他。

  江野手里还攥着雪碧瓶儿,他不明所以地问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陆川:“你瞅我干嘛?都瞅直眼了。”

  随即他就笑起来,一双桃花眼弯弯的,很是自恋道:“是不是觉得你野哥我喝个水都帅掉渣了!”

  陆川轻蔑地移开视线,从喉间发出一声冷哼,他的手握着鼠标,单击了一下,这才不紧不慢地提醒他:“你不觉得你嘴里的味道不对吗?”

  “有什么不对的……”话音未落,江野就意识到了自己喝的是雪碧。

  而他从一开始就和陆川交换了……

  江野的眼睫快速眨了下,很欠揍地指着可乐和雪碧对陆川笑嘻嘻道:“随你选。”

  陆川斜了他一眼,“我对别人喝过的东西没兴趣。”

  江野立刻就把两瓶饮料拿回自己这边,满足地说:“正合我意,都是我的了。”

  说着又拧开了两个瓶盖,一手一个,左一口雪碧右一口可乐,喝完还故意砸砸嘴。

  陆川:“……”

  恨不得打他一顿,怎么这么欠儿欠儿的。

  几个人打了一下午游戏,江野说要回家吃饭了,陆川也拒绝了继续另外两个人约他吃晚饭的邀请,临走前还被郝帅和沈洋要走了试卷。

  他直接让他们明天帮他带到学校,然后就拎起书包率先走了。

  从网吧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,路边的路灯亮了起来。

  陆川就单肩挎着书包,有些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。

  最后不知道怎么就拐进了公园,陆川随意找了处长椅坐下来。

  陆明勇的电话打进来,陆川垂眼等了几秒后才接通。

  “小川,你到哪儿了?快到家了吗?”陆明勇关切地问道。

  陆川没什么情绪地面不改色撒谎:“在外面,要和同学去吃饭,晚点回。”

  “你们别等我。”

  陆明勇似是叹了口气,还欲说什么,陆川就又道:“挂了。”

  江野就在不远处的路灯下,看着陆川一个人坐在这里,他就走了过来,假装巧遇地惊讶道:“哟,好巧,小川爷不回家坐这儿干嘛呢?”

  陆川扭脸看到是他,没理。

  江野倒不是跟踪陆川,他本来是要回家和母亲还有妹妹吃晚饭的,正巧也往这边走,所以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陆川。

  可这家伙却没有在公交站停下来等车,也没叫出租,更没进地铁站,似乎没有在没有目的地闲逛。

  这让江野仿佛重新见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小陆川,也是在胡同里走来走去,一条路被他来回踩过十几趟,就是不回家。

  他就是好奇,所以才跟了过来。

  江野一屁股在陆川身侧坐下,陆川已经把手腕上戴的那串佛珠摘了下来,用手指一颗一颗地转着把玩。

  “问你话呢,”江野的手臂打在长椅的椅背上,坐姿像个大爷似的,偏头看着陆川,“你倒是吱个声儿啊。”

  “你一个人坐这儿干嘛?”

  “你眼瞎?坐着就坐着,能干嘛。”陆川没什么耐性地回。

  “我眼瞎还能看见你在这儿?”江野倒是不生气,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斜眼看向陆川。

  陆川说完后就拉开书包的拉链,把那串佛珠放进书包里,结果却意外看到了一包果冻。

  他愣了下,刚才背着书包一路走过来,也没感觉重量上有什么变化,没想到多了一包果冻。

  陆川稍微往回倒了下记忆,不难想到这是江野去买水的时候捎带买的。

  怪不得他当时向他借书包用。

  他拿出这包果冻来,都还没说话,江野就道:“说好管你接下来高中时期的果冻的。”

  说着江野就拿过果冻来,撕开包装,把一包果冻都倒在了长椅上他和陆川的中间。

  他把绿色的青苹果味果冻挑出来给陆川,一共17个果冻,只有四个是苹果味的,剩下的13个里面,橙子味占了10个。

  陆川手里捏着四个绿色的果冻,对江野说:“剩下的我不要,你带走。”

  “行。”江野应下来,然后就对陆川说:“四个就是四天的量,四天过后我再给你买新的。”

  刚撕开包装的陆川手指一顿,他看向江野,语气和表情略带嫌弃,说:“你还能再抠门点儿吗?”

  连一天一袋都舍不得。

  江野笑,把重新装进包装袋的其他两种口味的果冻递过来,挑眉道:“连这个都算上,我接下来17天都不用再给你买果冻了。”

  陆川翻了个白眼,自顾自地吃果冻去了。

  江野勾着唇角从袋里拿出一个橙子味的来吃进嘴里。

  就像小时候,小江野把苹果味的留给那个小陆川,把草莓味的全部给妹妹,自己吃他们都不爱的橙子味。

  本来也不喜欢,但久而久之,觉得橙子味也挺好吃的。

  过了会儿,江野开口问陆川:“你怎么这么喜欢吃果冻?还只爱吃一种口味。”

  “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?”

  陆川的脑子里闪过出现在他梦里无数次的画面。

  那个黑色的轮廓被耀眼的光芒包围着,给饥饿的他苹果味的果冻吃,酸酸甜甜的,那种味觉真实到让他醒过来都觉得他好像真的之前就尝过。

  他还陪他玩,让他不再觉得孤独。

  尽管每次他醒来后房间里都只有他一个人,陪着他的只有姥姥送的金毛。

  每次那个最早的暗黑记忆折磨他时,这个梦就会跑出来,像光芒把那个轮廓包围住一样,柔软的梦境就会将他裹起来。

  他这些年,一直在被一个虚无缥缈却无比真实的梦慢慢治愈着。

  江野问完后有些忐忑,甚至不自觉地屏住气息等着陆川的回答。

  然而,江野都要憋死了,陆川还不肯说一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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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那不是梦啊小川qaq

  野哥心痛吟诵道:世界上最远的距离,是我就在你面前,可你却认不出来我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