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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节(2 / 2)


  头疼。

  徐幼微有时候会觉得,自己的重生,在遇到这种事情而言,是再失败不过:能帮到孟观潮的委实有限,大事上,他的杀伐果决决定一切。

  每到这种沮丧的时候,她只能往好处想:不论好歹,林漪的命途已然更改,太夫人的运道也已更改,不论她付出多少,最起码,她都尽力了。

  人就是这样吧,不论重活多少回,在真正的强者面前,也是微不足道,只看他在意与否。

  归根结底,有些人,是可以不被局限的,而有些人,始终都被局限在一定的格局之中。

  恰如观潮与她。

  如此,与其担心谁,倒不如相信他。

  他并非前世末年堪称残暴的做派,今生处置的人,必是罪有应得,康家也就不见得有前世的遭遇。

  .

  徐家的事情过去了几日,孟家却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。

  静宁公主派人送去帖子,外院的人问明来处,就当即将请帖送回,说太傅早就交代过了,静宁公主府的帖子,孟府一概不收。

  气得她肝儿疼。

  真是没见过那么矫情的男人。不就是看上你了么?至于这么打女人的脸?

  气了两日,赶在年节前,她进宫见皇帝。

  皇帝一看到这个姐姐,一个头就已两个大,直接询问:“你来见我,是为何事?”

  静宁公主道:“我想请你给我赐婚。”

  “你又要嫁谁?”皇帝问。

  静宁公主没好气,“什么叫‘又’嫁谁?”

  “好像你没嫁过人似的。”皇帝摆一摆小手,“自家人,就别装模作样了,有话直说。”

  静宁公主多看了说话的人一阵,“我,能不能嫁入孟府?若是不能做平妻,做个妾室也行。先帝在世的时候,我记得,曾反复叮嘱过你,要善待几个姐姐……”

  “有事说事,别说那些没用的。”皇帝板起了小脸儿,“朕虽年幼,却没少看史书,当朝公主给人做平妻的事情,我从未见过先例,至于给人做妾,那般给皇室抹黑的行径,更是闻所未闻。静宁公主,今日你前来,到底是想嫁人,还是想羞辱先帝、羞辱我、羞辱皇室?!”

  静宁公主心头一惊,诧然望向皇帝,见到的那张小脸儿,神色冷峻,目露不屑,唇角却噙着似有若无的笑——分明已有了天子的做派、威严。

  她愣住了。

  先帝驾崩后,她赶回来守灵、守孝,那时见到的皇帝,根本就是个孩童,凡事都要找他的太傅。

  找太傅好啊,太好了——那是她爱慕的男子。由此,从来是赞同皇帝宠信太傅。虽然,赞同与否都没什么用。

  想不到的是,那个性子至为绵柔的皇帝长大了,而且,已经生出帝王的刺儿。

  “我……”静宁公主嘴角翕翕,不知道如何应对。

  “你安生些,朕就留你在帝京;若再惹太傅不悦,朕就把你发配边关。”皇帝目光冷冷的,“你我之间,并无恩情。你就算成为全天下的笑柄,我都不会理会。而你要是愿意,我也不介意帮你成为笑柄。”

  静宁公主眨了眨眼,再眨眨眼,看向皇帝。她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,她甚至怀疑,面前的人不是皇帝。怎么样的帝王,都不该这般语带嘲讽地讽刺一名公主。

  “言尽于此。你好自为之。再叨扰太傅,别怪我不给你脸。”皇帝抬了抬小手,示意顾鹤遣人离开。

  静宁公主羞愤难当,却是无计可施,无言可辩,只得狼狈地行礼告退。

  等人走后,皇帝拍了拍小胸脯,叹一口气,又摇一摇头。

  .

  年节如期到来。

  孟府两院在太夫人、徐幼微、四娘的安排之下,处处张灯结彩,充斥着过节之前该有的期待与欢喜。

  腊月二十九,徐幼微特地去看了看元娘,是因为知道这女孩子胆子小,容易多思多虑。

  元娘见她的时候,一脸病容。

  徐幼微无法亦无奈,“好些话我也不方便说,等你到了江南,不妨让下人到民间打听打听,借此,你也就知道,你四叔到底是怎样的人了——他,不肯救的人,必是罪无可赦的,你能明白最好,不明白,我也理解。”

  元娘就哭起来,握住她的手,哭了好一阵才道:“四叔手里有军心、民心,这些,我早就查证清楚了。同时手握军心民心的人,不单是地位不可撼动,是他付出了相应的心血。为此,我才想离开孟家。远远的,离开。

  “小婶婶,我哭,只是想哭,但是为何而哭,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。

  “不知道,这眼泪是为了父兄,还是别的什么……”

  徐幼微把哭泣的女孩揽到怀里,“不管是为什么,你想哭就哭。但是,你得明白,日后,你要事事为自己打算,过好自己的日子。”

  “嗯,知道……我知道……”元娘哽咽着,不可控制地,搂紧了徐幼微。

  徐幼微轻轻拍打着她的背,心头却是平静无澜。

  元娘、二娘之类的人,一如太后,她能给予的,只有面对面的实话实说,却不会付诸情义——不是谁的错,是立场早已注定。

  .

  年节到来了。

  除夕,祭祖、吃团年饭、坐年。

  大年初一,朝臣、命妇进宫拜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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