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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谁想这位季郎君竟点点头,“便是这羊蝎子锅吧。”

  沈韶光微笑点头,又问那位沉默寡言士子“这位郎君呢”

  “与季郎一样。”

  沈韶光又问他们要什么酒和茶饮,两人随意地点了新丰酒和酪浆。

  沈韶光笑着对二位颔首,“郎君们稍候。”

  时候不大,锅子就上来了,沈韶光帮着放好锅子和豆腐、粉条、菘菜、菌子之类配菜,笑道“最后再下点麦面馎饦,暖暖地吃了,才是一顿完整羊蝎子锅呢。”

  季郎君微笑点头,沈韶光便自去忙自己。

  中间沈韶光上来二楼一次,那位季郎君正拿着羊脊骨在吸骨髓。沈韶光是头一回看到啃骨头吸骨髓还这般优雅,不由得思想跑偏,改天一定要让自家林少尹也尝尝这羊蝎子锅,他那有唇珠唇对着骨头吸一吸沈韶光色兮兮地笑了。

  过了一阵子,那季郎君朋友果然招呼跑堂上馎饦。沈记馎饦都是庖厨拿着大块面现抻现揪,要粗有粗,要细有细,也有韭菜叶、花瓣、臂钏各种形状,也算一种现场表演性质烹饪,颇有些看点,时常能赢得些喝彩。

  沈韶光去厨房时候问,“那郎君们对我们馎饦可还满意”

  庖厨很老实,“没有彩。”

  沈韶光笑着安慰他“许人家想正事呢,哪能人人喝彩我们要是有那么六七成人真心满意,就了不得了。”

  出了厨房,阿圆与沈韶光道,“我觉着,小娘子就十成十人都喜欢。”

  沈韶光胡噜她一把,“你可拉倒吧想想卢三娘,想想云来酒肆,想想那要割了我喉咙歹人,还十成十”

  “那也有九成。”

  沈韶光“……”

  你是没办法跟粉丝讲道理,何况沈韶光也不想跟自己粉讲道理,“好吧,九成,九成,晚间咱们吃什么今天羊蝎子真是好,但是晚间咱们回去炖有些来不及了,莫如做羊肉汤饼吃时候加些食茱萸酱和胡椒粉”

  姓季郎君和他朋友从二楼下来,对沈韶光微微点头,沈韶光还礼,“二位郎君慢走。”

  目送他们走出去,沈韶光走上楼,跑堂正在收拾,看那馎饦碗底汤,沈韶光心里一动,打开桌上放醋和茱萸酱小罐子,醋都快见底儿了,食茱萸酱也下去不少,竟是两个很能吃酸吃辣苏州人……

  第100章 迫害妄想症

  马上就要礼部试了,火锅也即将过季,是时候再加一把火了,或说薅最后一把羊毛了,沈韶光决定,把科考与火锅结合起来,开场“祝鼎宴”。

  鼎者,国家重器也,故朝廷重臣、国家栋梁,又称鼎臣。这“祝鼎宴”,不言自明,便是祝福士子们科考及第飞黄腾达、日后成为朝廷鼎臣宴席。因为火锅子形状和吃法,不少士子都秉承古意叫它“小鼎”,所以火锅子再次与科考联系在了一起。

  沈韶光与邵杰道“我想着,到时候在酒肆门口挂出百尺长绢,请赴宴士子们留名,若得高中,我们就将其姓名用朱笔描写。”

  “就像诗集子一样,我们也要把这宴办成每年一度盛宴。这长绢每年新旧接在一起,一年一年积攒下来,得是老大一卷,关键,里面能有不少飞黄腾达者墨迹。”沈韶光大饼画得欢快,“这个玩意儿啊,能成为咱们店镇店之宝。”

  邵杰也颇为灵活,“专门打造个柜架,放这士子签名绢帛,还有咱们历年印诗集。”

  沈韶光拍掌,“极是。”就是可惜这展柜没法做成玻璃。

  “圣人题诗那一卷尤其要有。”邵杰道。

  沈韶光笑起来,这哥们儿现在把那本书当狗头金似藏着,据其贴身小仆阿晋透露,他堂兄弟十郎送了他一只极好鹞子,才得一观,而十一郎因为寻来刀不够珍贵,便没看着……

  邵杰知道她笑什么,一点也不觉得丢脸,“嘿,那小子又去给我寻了。”

  沈韶光再次哈哈大笑,然后接着说“助鼎宴”设置。这种宴饮从来都是士子们拓展人脉重要场合,这些人中考中了,便是同年,以后同朝为官,有是打交道机会,提前认识交往,没有坏处;而没考中,与这些考中混个脸熟,更有好处,哪怕都没考中,抱团取暖也好啊,故而想他们所想,这宴会要有叙籍贯、姓名、年齿之类环节,要有展示才艺环节,要有私下交流环节……

  游戏环节也要有,席间戏弄要来个预祝登科专场,另外,去平康坊花些钱请个有名歌妓来弹唱一曲吧,这种读书人雅会,她们会乐意来,毕竟于她们也是个彰显名声机会……

  沈韶光嘬一嘬牙花子,对花钱请歌妓颇有些心疼“兴许她们愿意给打个折扣。”

  邵杰惯常听她说折扣,很懂她意思,不由得哈哈大笑。

  沈韶光也很懂这些男人心思,花在平康坊钱还叫钱吗,钱不花在平康坊又花去哪里?啧!啧!

  沈韶光提醒他“我们不只花钱请歌妓,当日也要打折。”餐饮业,什么活动不得伴随着打折啊?不打折,算什么活动?

  “我想着,今科士子凭官府文书,可得半价,其余人等,也可八折。”

  邵杰笑道“定得再低些也没什么,我们又不是图这一天利。算一算,这士子们都让我们多赚了多少银钱了?”

  “我们本小利薄,先这样吧。”其实,沈韶光也有此打算,以后做出名声来,店里本钱多了,这一天赔本赚吆喝也没什么。只要有名声,有人流量,还怕赚不回来?

  本小利薄……邵杰不做这酒肆买卖不知道,这可比花糕买卖利厚多了,但想想坊市间那些做赔了转让酒肆食店,又有些自得,或许是本酒肆利格外厚呢……

  这活动秦管事一说出去,就得到了士子们积极响应,当场便有人专门为“祝鼎宴”赋诗,这诗后来便被题在了外面为活动造势诗壁上。

  听说有素绢题名,便有士子笑道“这算‘小题名’,他日若中了,雁塔算是‘大题名’。”

  沈韶光觉得这士子太有想法儿了,“小题名”“大题名”,这个称呼好啊,越级碰瓷!

  时间紧,广告途径有限,除了诗壁,主要就靠管事、跑堂当面安利和士子们之间口耳相传。沈韶光在店里时候,也时不常与客人们聊几句这件事。

  “届时我们必来。”前两日来过那位格外好看苏州季郎君笑道。

  今天这位郎君比那日穿得齐整,颇有些贵介公子意思,漂亮桃花眼微微一笑,很是勾人。

  沈韶光见惯了林美人儿,倒不觉得如何,只是猜测,不知道这位才情与相貌是否成正比,若才气与相貌一样出色,那想来能榜上有名,探花使名号也能占下一个。

  见这位美貌女店主如此看着自己,季郎君再笑,“听闻圣人也曾来过贵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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