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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身侍虎(重生)第19节(2 / 2)


  “阿慎,我本不是轻浮的女子,我只是一见你就乱了心,乱了规矩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“阿慎,你再抱紧一点…”

  少年缄默着,唯有双臂慢慢收紧回应她。他抬头望月,月朗如钩照进他的心里。恰如她一般,硬生生冲破黑暗来到他的面前。

  世间若有一人待你至斯,你还有何理由退缩。他知道,他终将要从黑暗中走出去,与她一起立于天地之间晴空之下。

  两人相拥着,仿佛天荒地老。

  分别时依依,在面对静心时,梅青晓娇羞的神态已经不见,依旧是那个谨守规矩端庄大气的主子。

  她知道静心在想什么,也知道对方受惊不小。

  “静心,你是我最信任的人,很多事情我不会瞒你,你也应当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,对我的事情要守口如瓶。”

  “姑娘,奴婢记得。只是您怎么会和叶公子…”静心实在是太过疑惑,逾越问道。

  “在我心中,叶公子是天下最好的男人。我并非一时心血来潮,如果有一天我要嫁人,那么我嫁的人一定是叶公子。”

  “可您不是说叶公子已经定亲了吗?”

  梅青晓微微一笑,深深嗅着满园子的梅花香气,“没错,他确实定亲了。我相中了他,定下了他,和他定亲的人就是我。”

  静心惊讶不已,张着嘴久久未能合上。

  夜色中的梅府安静祥和,远远望去竹贤院里却是人影交错。她认真看了好几眼,认出院子外的一个婆子,嘀咕道:“姑娘,这么晚了,舅夫人怎么会来?”

  梅青晓闻言,若有所思。

  舅夫人是虞氏的嫂子,虞国公府的国公夫人柳氏。宋夫人求娶,闹得阖京皆知。梅家大姑娘的身世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,所以她才连夜登门。

  “双妹妹,你怎么这么糊涂?我若是知道你把梅玉珠生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女儿,非制止你不可。你也不想想,这种事情哪能瞒得住。”

  “嫂子,都是过去的事了,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。”虞氏没有辩解,温婉地说道。

  柳氏叹气,“你呀你,你兄长听说此事后,气得要来找梅老夫人和梅姑爷理论,还是我拦住他。没有这么欺负人的,真当我们虞家没人不成。这么大的事情,都不和我们通个气,简直是欺人太甚!”

  “嫂子,不怪婆母和夫君。是我心疼那孩子,不想她自小被人轻视。”

  “罢了,如今说这些无用。我知道你一向绵软心善,但眼下真不是心软的时候。外面传得风言风语,以后晔哥儿和阿瑜的亲事怎么办?你总不能为了一个外人,害了自己的骨肉。”

  虞氏面露为难和不忍,“还能如何,左不过嘴长在别人的身上,他们要说什么谁也拦不住。阿瑾是我们梅家的大姑娘,这事不会变。”

  柳氏摇头,一脸怒其不争的样子,“宋夫人是什么人,被她缠上,你们能落什么好。阿瑾这么个身世,以后能嫁什么好人家。还有阿瑜,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名声跟着受牵连,以后亲事艰难。”

  虞氏长叹一口气,示意自家嫂子别急坐下来喝杯茶,柳氏被她这阿弥陀佛的性子给急得眼睛冒火。

  “我说句难听的话,阿瑾这样的身世,你们别想着她还能和以前一样嫁入高门。别说是高门,一般的人家她都攀不上。眼下有侯府这么一门好亲事摆在面前,你们还等什么?她嫁进侯府做世子夫人,一来保住自己的名声,二来有个好归宿,三来不会拖累家中的兄长妹妹,也不枉你养她一场。”

  “这怎么可以?宋家是什么人家,嫂子难道不清楚吗?”

  “宋家是侯府,难道还委屈她了?”

  “我梅家姑娘要嫁什么人家,还轮不到舅夫人做主。”梅老夫人扶着关嬷嬷的手进来。

  她面色极其难看,进门后坐下。

  柳氏道,“老夫人,这可不是你们梅家的事。你们不同国公府商量,就把自家姑娘在外头生的孩子抱着在我虞家姑娘的膝下,是何道理?”

  “嫂子,都说了是我心疼那孩子…”虞氏解释道。

  “双妹妹,你别替他们说话。你别忘了,你是国公府的姑娘,万没有让人欺负到这个份上的道理。”

  梅老夫人目光沉着,“那依舅夫人之意,此事你要如何?”

  “我不是那等冷血之人,也算是看着阿瑾长大的。但是我再是疼她,也不容她一人带累晔儿和阿瑜的名声。只要她嫁进侯府,堵住了宋夫人那张利嘴,也顾全了梅家的名声。两全其美的事,何乐而不为?”

  “宋夫人根本不是诚心求娶,阿瑾若真嫁过去,那才是掉进虎狼窝里,我不同意!”梅老夫人态度坚决,语气略带薄怒。

  柳夫人冷冷一笑,“一个不知与何人生的私生女,能嫁进侯府那是上辈子烧的高香。梅老夫人这都不满意,难道还指着自己的外孙女嫁进天家不成?”

  一语即出,满室皆静。

  窗外的人听到这句话,已是明白柳氏的用意。梅青晓望了一眼天幕,一言不发地离开。静心跟在她的身后,很是担心。

  宋家是虎狼窝,万万不能嫁过去。

  “姑娘…”

  “静心,你去找你爹,让他套好马车在后门等我。”

  静心大惊,“姑娘,你要做什么?你千万不能做傻事啊?”

  梅青晓看着她,唇角微微勾起,“我怎么可能会做傻事?活着多不容易,我还没有活够,还没有嫁人生子,我怎么可能自断前路?”

  是啊,活着多不容易,她自己都不明白以前的那个自己,为什么那般看轻生死不懂珍惜,就为了所谓的气节风骨。

  静心声音都在抖,“那您…您出去做什么?”

  “当然是和宋家做个了断。”她眼神清幽,隐含着杀气。

  当她再一次来到棺材铺门口时,身后空无一人。铺子外面白色的灯笼冷淡,巷子里阴气森森,她心中并无害怕。

  棺材铺里的老者看到她,不发一言地去内院通报。她走到那哼小曲的老妇面前,递上一包点心。

  老妇傻呵呵地望着她,快速把点心抢过去藏起来。她发现无论是老者还是老妇,都有着比常人更加深邃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