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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68)(2 / 2)


  后来不知什么原因,某次委托当中,那个谢家的小辈儿折了,王夭夭给他报仇之后,回到了王家,之后就潜心钻研一些古法当中记载的邪术。

  近十年来,许多以目前的警力无法破解的悬案当中,相当一部分当中都能看到王家人的影子,更确切说,是有王夭夭这个人的影子。

  因为她从未犯到谢曜灵的手上过,所以她们俩最多交集的一次,除了以前的玄学大会,就是上次王乐瑶的案子了。

  谢曜灵不打算搭理她的言语,握着手杖就继续往前走,然而身后那人却不紧不慢地走近,慢慢地说道:

  有些事情,等你想起来的时候,已经晚了。

  因为这一句话,谢曜灵蓦地回过头去,侧脸勾出凌厉的轮廓。

  王夭夭见到她受自己话语的影响,已经达到了目的,顿时笑得更欢了些。

  直到谢曜灵发觉她什么都不打算往外倒,没了耐心,继续往房间的方向走去,摸出房卡、刷卡开门的动作一气呵成。

  但是室内却已经没了那团火红的颜色。

  门窗打开,对流的空气从窗外钻进来,夜晚的冷风凉飕飕地刮了她一脸。

  王夭夭在那条走廊上不疾不徐地踱步过来,甚至嘴里还哼起了歌儿,从她身后觑见房中空无一人的景象,笑着问了一句:

  怎么?宝贝儿丢了?

  谢曜灵不发一言,只从衣兜里摸出一根草杆捏在右手的五指间,手指动作复杂地单手在上头套出一个又一个结来,即便让人当场见到了,脑子里也无法如实复制下那画面来。

  只看一眼就会忘却。

  不知那动作里包含了什么样的遗忘法则,以至于这永远只能成她一个人才会的技能。

  结绳占卜哪怕放在千年前,也鲜有人会,何况是如今的玄学界。王夭夭语气里带了几分喟叹的情绪,目光里带了几分艳羡地看完了谢曜灵手中的动作。

  连续打了四五个绳结之后,那草杆从谢曜灵的手中脱落,掉到了地上,自动燃烧了起来,草灰聚作一道卦象。

  片刻之后,那卦象被风吹散,原地什么都没剩了。

  王夭夭单肩依在门上,慢慢地拍着自己的手心,赞了一句:如今尚且还留着这样的本事,真不知道

  千百年前,你会有何等叱咤风云的本领。

  千百年前?

  谢曜灵怔了一下,一边记下刚才占卜到的沈棠所在的位置,一边禁不住小幅度地侧了下脑袋。

  王夭夭见到她眉眼上缠住的那根暗银色,又像是纯白色的布条,眯了眯眼睛,才慢慢地开口说道:

  明镜台,玄学界流传下来的四宝之一,传说在清时,一位道学前辈参悟道法,恰逢一条黑蛇精渡劫成功,元气耗费许多,便想吃掉前辈弥补损耗,却被前辈重伤,取走黑蛇双目,后炼成这件宝物。

  传说它能定人魂,辨别世间清浊之气,你觉得呢,小谢?

  谢曜灵神情未变,朝她的方向走了两步,在王夭夭以为她要说出什么话让自己惊诧的时候,对方薄唇轻启,吐出二字:

  让让。

  她急着出门去找沈棠,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听传说中的神话故事。

  这回愣一下的人轮到了王夭夭,她已经在谢曜灵刚才的两个字当中,跟着往旁边挪了挪,给对方留出了离开的空间。

  等到反应过来之后,那抹雪白的衣角已经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。

  王夭夭不禁失笑,不多时,低声道:是真不在意,还是假不在意

  过一会儿,她又自嘲地笑了笑,心道自己操心的还真是多。

  那些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

  因为她就快要完成了。

  谢曜灵是在那家包子店的门口找到沈棠的。

  准确点来说,那包子店里不只有沈棠一个人,还有白天里见到的那个老板娘。

  包子铺的门是开着的,沈棠有些茫然地站在门口,见到那老板娘抱着自己的孩子,眼中不断地涌出眼泪来。

  救救孩子

  她情不自禁地开口说道,声音里满是声嘶力竭后的沙哑低沉。

  沈棠好像刚才魂游了一遭,现下脸上只写着简单的几句话:我是谁?、我在哪儿?

  仿佛完全没有看见自己视线范围里那个打开的店铺内,抱着自己孩子的中年老板娘,也没听见她所说的话。

  这一幕怪异极了。

  可是谢曜灵已经察觉不到那么多,只快步上前,将那道温暖的火焰重新拥进怀抱里,连手中的龙骨手杖都忘了握紧。

  于是那根造型奇异的,雪白的杖节就那么孤零零地盘桓在她们俩的周围,从底端开始往上,莹莹的光芒在夜中照出丁点能见的范围。

  乍然落进了谢曜灵的怀抱中,沈棠被那暖意所拥,回过魂来,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,后知后觉地喊了一声:

  老谢。

  谢曜灵先是嗯了一下,之后才回道:我在。

  沈棠听见她的回答,周身紧绷的状态放松下来,抬手环住谢曜灵的腰肢,将自己在她怀中抵得更紧,开口说道:我刚才好像梦游了。

  谢曜灵趁着抱住她的这点时间里,感知到了她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,禁不住地松了一口气,语气总算能恢复以往的淡然:

  你怎么知道是梦游?

  沈棠轻轻拍了下她的背部,对她小声地说道:我跟你讲,我睡到一半,梦到了韩铭,他站在酒店楼下跟我招手。

  谢曜灵适时接道:那你过去了吗?

  说话的时候,她飞快地在自己的衣兜里摸出一张对折的纸来,以沈棠的背部为平面,三两下折出又一个纸人,然后将手凑到自己的唇边,悄无声息地咬了一下。

  鲜血低落在纸上的时刻,开着门,在店内的那个老板娘慢慢地转过头来。

  世界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。

  和谢曜灵拥抱着的沈棠也许是在琢磨自己要怎么找话题形容,所以没察觉到陡然寂静下来的气氛。

  滴滴答答。

  谢曜灵手里的小纸人接收到她赋予的力量,从她掌心里有了魂魄,慢慢地站起身来,小脑袋左右转了转,恰好将开门的包子铺内的场景收入眼中

  那老板娘已经在两人温存的时间内,慢慢地完成了改头换面的过程。

  此刻的她哪里还有白天里那副温柔,幸福,又关注客人们喜好的模样?

  甚至此时的她已经不算是人了。

  若说白天里岁月拿着的是把雕刻刀,那么到了晚上,这张脸上大约是被电钻摧残过的模样:

  双眼是空洞的黑色,不知像是被谁挖掉了两颗眼珠子。

  脸上是一片焦黑的皮肤,像是枯碳那般,头发发灰,乱糟糟的落在她的耳边。

  此刻她正直勾勾地用那空洞的双眸看向谢曜灵的手心。

  好像她伤口里流出的不是血液,而是什么琼浆玉露那般诱人。

  沈棠还未察觉到身后发生的恐怖变异场景,下巴靠着谢曜灵的肩膀,出口的语气有点惆怅:我先说好啊,梦里的事情不算是真的,你可不能算我精神出轨啊。

  那韩铭对我招了招手,我就往窗边走过去了,明明很小的窗子,等我走过去之后,就被不知道什么人拉扯大了一样,然后我脑袋一抽,往下一跳

  好奇怪地跟着韩铭一起走,走到白天我们看过的那座山前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