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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57)(2 / 2)

  【刺绣不都是女的吗?为什么男的也做女红?】

  【孤陋寡闻就别显摆了,古代都有出名的男绣师好吧。】

  【就我觉得那个小女孩笑得让人心酸吗?】

  【心酸+1】

  【心酸+2】

  【一看就是山里的孩子,现在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。】

  【呜呜呜呜太可怜了。】

  【这就给希望工程捐款!】

  【我也!】

  虞秋没管网上的言论,经历一场梦境,他已经学会屏蔽网络,他所在乎的,只剩下真心为他着想的人。

  比如眼前这个。

  不管怎么说,虞秋出镜的几分钟,已经足以俘获一大波网友,他们纷纷涌到虞秋的微博,翻出虞秋以前发的一些关于刺绣的动态,满怀兴趣地点进去。

  更多的人感受到了传统艺术的魅力。

  这就是拍摄纪录片的初衷。

  不过这些水花很快消亡,虞秋的世界重归平静。

  剩下的大学三年,他在学习之余,将所有精力都倾注在刺绣上,得空便去游历名山大川寻找灵感。

  三年时间,他的作品更加厚重,获得不少大奖,赢得越来越多的赞誉。

  在纤维艺术领域,虞秋已然有了一席之地,成为业内新一代的领军人物,作品的收藏价值也水涨船高。

  大学毕业的暑假,虞秋在外寻访两个月,终于找到新的灵感,回来开始创作。

  还没进刺绣间,就被沈明登捉住手腕。

  三年过去,男人越发成熟稳重,但在虞秋面前,一切凌厉和冷漠都消失殆尽。

  秋秋,他揽着虞秋腰背,声线低哑道,我等了两个月了。

  温热的唇在耳畔流连。

  虞秋也是两个月没吃肉,被他这么一蹭,火气倏地蹿上来,毫不犹豫吻过去。

  两人跌入卧室的大床,虞秋的手机忽然响起来。

  是孟平江。

  他安抚住男人,按下接听。

  平江,找我有事?

  孟平江迟疑片刻,方道:司总跟我表白了。

  虞秋:

  啊这,司霆的追爱之旅有够长的啊,到现在人还没拿下?

  他问:你怎么回的?

  我拒绝了,孟平江颇为苦恼,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  虞秋在心里为司霆默哀。

  说句实在话,这么多年,司霆的确为孟平江做过很多事,但感情这东西很玄乎,当司霆不再是孟平江生命中唯一的光芒时,他的爱情路就没有梦境里那么容易。

  你讨厌他么?虞秋问。

  孟平江沉默几秒,司总帮过我很多,我怎么可能讨厌他。

  那不如顺其自然。

  孟平江轻轻应了:好。

  电话刚挂断,沈明登手机又响起来。

  虞秋打眼一瞧,忍不住笑出声。

  沈明登深吸一口气,亲了亲他,才按下接听和免提。

  老沈,我失恋了,出来喝两杯。

  不去。沈明登冷漠拒绝。

  我都失恋了!司霆苦兮兮道,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?

  沈明登并无丝毫同情,冷硬道:继续努力。

  从孟平江的态度来看,再过几年,并非没有希望。

  但有一点,司家不一定会同意。

  这几年司霆的工作室越来越红火,可依旧不能与司家相抗。

  沈明登善意提醒他:你真的做好准备了?

  什么?

  你的家庭是否愿意接纳孟平江。

  如果不能给予爱人足够的保护,那就不能只贪图一时之欢。

  或许孟平江拒绝,正是因为没有安全感。

  司霆明白了沈明登的用意。

  他沉默良久,轻叹一声,坚定道:我不会让他受伤的。谢了老沈。

  无人应答。

  司霆提高音量:老沈?

  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传来,他耳朵紧贴听筒,有些不明所以,又唤了一声:老沈,你还在吗?!

  一道短促的啊突然响起。

  夹杂着暧昧的亲吻声。

  司霆:

  下一秒,电话被挂断,耳边只剩下一串忙音。

  靠,单身狗没人权啊?!

  *

  二十八岁这一年,虞秋凭借出色的技艺,荣获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的称号,并拥有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刺绣展馆。

  周岁生日前一天,他还待在遥远的异乡,专心学习和钻研新的绣法,要不是孟平江联系他,他都快忘了生日这回事。

  不过很奇怪,为什么是孟平江联系他?

  你们真要给我搞个生日宴?又不是整岁。虞秋画着底稿,手机放在一边,开着免提。

  顺便庆祝你又得奖了,孟平江与有荣焉,笑着说,而且大家好久都没聚过了,趁这次聚一聚。

  虞秋想想也是,行吧。

  他订了翌日返京的机票,来接他的是陆高。

  陆高现在是赫赫有名的服装设计师,他留了半长的头发,随意扎在脑后,衣着写意简约,颇有种艺术家的漫不经心。

  之前不是说忙得很,怎么有空过来?虞秋坐上车问道。

  陆高瞥他一眼,抽空聚一聚也挺不错,倒是你,天天往外跑,某人舍得?

  他听我的。虞秋反将一军,你呢?什么时候谈朋友?

  陆高:

  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
  虞秋看着他别扭的侧脸,不禁笑起来,听说你有个学生向你大胆示爱,咱们陆设计师魅力不俗啊。

  陆高开了一家工作室,手底下带了几个徒弟,他对徒弟很严格,徒弟们都很怕他,所以突然出现一朵大胆示爱的奇葩,着实让人惊讶。

  让他滚去F国了。陆高没好气道。

  虞秋揶揄道:以你的脾气,我以为你会开除他,看来我还不够了解你。

  陆高哪里不知他的意思,无奈地叹了口气,就一不懂事的小孩,我跟他置什么气?去外面深造半年,也就忘了这回事。

  好吧。虞秋换了个话题,聚会地点在哪里?小心平江被拍到。

  放心吧,都安排好了。

  阳光隐入地平线,夜色渐浓,繁华的都市被笼罩在璀璨华美的灯光下。

  车子驶入一处会馆,这里门卫森严,一般狗仔根本进不来。

  虞秋跟着陆高进了电梯,心里隐约有些猜测,搞得这么神秘,肯定不仅仅是为了过生日。

  心跳得有些快。

  陆高带他来到一扇门前,说:憋了一路,我去个卫生间,你先进去。

  虞秋挑眉:行。

  目送着陆高离开,他缓缓推开门,瞬间怔住。

  整间屋子是一块巨大的显示屏,显示屏上星河漫漫,星云神秘而辽远,流丽的星光在头顶闪耀,从足下蔓延。

  他置身星辰之间,抬首看向不远处的男人。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,纵然已经三十五岁,依旧俊美无俦,他捧着一束花,殷红的玫瑰在星光照耀下,绽放出最为绮艳浓丽的色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