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说你喜欢男生，咱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呀。”周壹故意朝乔佑雨抛了个媚眼，“既然你们还是好——朋友，你看我怎么样？身娇体软，易推倒哦——”

  乔佑雨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，如果之前他怀疑自己是gay，那么现在他可以笃定自己不是，他对方鑫果然是纯洁的友情！

  “不不不，我不是我不是。”

  周壹眼珠子一瞪，“你敢嫌弃我？”

  乔佑雨一秒怂成鹌鹑，“我没有，我真的不喜欢男生。”

  都上赶着给人当备胎了，还不喜欢男生。

  周壹翻了个白眼，“行行行，你是直男，你清高，你了不起。”

  方星泉问了另一个问题，“对方是我们学校的？”

  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缩成一团，活像被欺负的小可怜，迟缓地点了下头，“嗯。”

  “有照片吗？我倒要看看究竟长得多貌若天仙，能把你迷得七荤八素。”周壹视线落向乔佑雨手机。

  乔佑雨脑袋摇成拨浪鼓，抱紧手机，“真的不是，是我自作主张想送他的，他人很好。”

  提起对方，他自己都不知道眼神有多温柔。

  周壹搓了搓鸡皮疙瘩，小声和方星泉说：“完蛋，大傻子陷进去了。”

  纵然方星泉明白爱情来临时是不讲道理的，但看见乔佑雨这副恋爱脑的样子，心情仍有些复杂。

  因为靠得近，周壹倏地睁大眼睛，“哇哦——”

  方星泉不明所以转头，周壹面色泛红，一脸兴奋道：“你们好会玩哦。”

  顺着周壹的视线，方星泉陡然捂住自己脖子，快步走到穿衣镜前，一颗草莓印在领口边缘的皮肤上，将露未露，距离远点看不着，刚才应该是靠太近才会被周壹发现。

  拉了拉衣领，方星泉耳朵泛红，不禁责怪席亭舟没分寸。

  “席董，您的耳朵……”冯秘书走近席亭舟刚要汇报工作，骤然红了脸。

  席亭舟挑眉，侧了侧头，祝理眼睛瞪得像铜铃，“靠，你俩注意点啊！”

  由于祝理声音过大，原本低头干活的员工们纷纷抬头，不出意外瞧见了向来作风严谨，清心寡欲的席董耳朵上清晰的牙齿印，席亭舟皮肤冷白，那一抹红便越发醒目，恍若皑皑白雪中绽放的红梅，叫人难以忽略。

  进入办公室，席亭舟才清楚他们一个个见鬼的表情是为何，指尖抚过齿痕，眼中洇开笑意，小朋友牙齿挺整齐。

  他细细回忆，应该是他把人欺负狠了，方星泉负气乱咬的，似乎没让他松手，反而变本加厉把人欺负得连咬人的力气都没了。

  拍下一张照片，顺手发给方星泉。

  席叔叔：小狗。

  第96章

  “国庆你们出去玩吗？”周壹一面收拾行李, 一面问大家。

  乔佑雨垂头丧气，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，“不出去。”

  周壹一看他这样子就晓得多半没约到「好朋友」。

  “我要回趟家, 来了给你们带土特产。”厉民家不在帝都，得赶时间坐车，提起行李匆匆离开。

  倒是往常最着急放学的方星泉成了最慢条斯理的那个，“不清楚。”

  周壹一听就明白, 挤眉弄眼道：“啧啧啧，你要和男朋友过吧。”

  方星泉点了下头，周壹满脸羡慕, “记得帮我物色猛一呀。”

  “我尽量。”方星泉扯了扯嘴角，心说自己上哪儿给他找猛一。

  脑子里过了圈, 数寸头体格最健壮，但他不清楚对方的取向, 而且寸头显然也不大聪明, 跟李嗣源、尹邛合一起，三个智障儿童欢乐多。

  周壹离开不久, 方星泉接到席亭舟电话，提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朝外走, 瞥了眼背影落寞的乔佑雨，“你不回家？”

  乔佑雨抿抿唇，捏了捏手机, “我晚点回去。”

  方星泉点点头, “嗯, 那我先走了, 记得锁门。”

  “星泉。”乔佑雨似是鼓起勇气般, 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, 欲言又止片刻，缓缓开口：“喜欢一个人，到底是什么感觉？”

  方星泉身后是漫天霞光，他站在光里，乔佑雨看不清他的神情，短暂的缄默，清冽干净的声音响起：“是一见他便会心生欢喜。”

  乔佑雨怔了怔，似懂非懂，“喜欢一个人会痛苦吗？”

  方星泉笃定地点头，“会。”

  他像是告诫般同乔佑雨道：“会疼得你撕心裂肺，但为了那口甜，你依然舍不得放手。”

  乔佑雨睁大眼睛，从方星泉话中听出一丝深意，满腹疑惑萦绕着他，太多想问的堵在喉咙口，张了张嘴却莫名一句也说不出。

  “你好像真的很喜欢你男朋友。”

  方星泉伸手带上门，话语清晰传入乔佑雨耳朵里，“去掉好像。”

  乔佑雨怔忡，他羡慕又佩服方星泉，可以喜欢得坦坦荡荡，坚定不移，低头凝视手机页面，深呼一口气，万一呢。

  犹豫许久，他终于鼓起勇气拨出那通电话。

  “抱歉，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