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阳明不语，但事实上，他这个话算是最准确的，最精准的扎到了实质性的问题。

眼前看来，似乎的确如此。

但，究竟是怎么发生的，等他睡一觉再醒过来会不会有所改变，这，谁都说不准。

心里都提着，但又不知道该做什么，能做什么，好像只能等。

“如果……”烟燃到一多半的时候，季思柏又说，“我是说如果，顾队这几年的事都不记得了，怎么办？”

“……”徐阳明叹了口气，“这个，到时候再说吧，毕竟现在也情况不明，就像你说的，或许他睡一觉起来，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。如果……还是这样，那就等大夫来看一看吧。之前不是说，他的头部受到了撞击，有淤血，或许，跟这个原因也有关系吧。”

“顾队的那个同学不也是医生吗，让她来瞧一瞧？”

“等等吧，顺其自然！”叹了一声，徐阳明随手将烟头捻灭在边上的烟灰筒里，“这几天，辛苦你们了。”

“叔太客气了，真的是我们分内之事。”

徐阳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，再不说其他。

――

坐在回程的车上，裴晚晚一直沉默不语，顾佩芝本来想训斥她几句的，看到她那个设神色，竟然有些开不了口了，便也不理她，就让她那样沉默的待着。

车子进了家门，胖婶早早的就迎了过来，一张口，嗓门就震天响的，“太太，你回来啦！小小姐被老爷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，就看到裴晚晚从车里下来，话戛然而止。

“好了，我已经知道了！”顾佩芝说道，“饭做好了吗，我可饿坏了！”

“好了好了，就等太太您呢！”胖婶笑眯了眼，明显是热情多了，“对了，小姐也回来了，刚到家，这会儿在楼上换衣服呢，说是要去医院看少爷。可巧，您就回来了。”

“顾嫣回来了。”顾佩芝紧皱的眉心稍稍舒展了一些，接着扭头看向沉默跟在她身边的裴晚晚，“顾嫣回来，你也算有个伴了，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，马上要开学了，你别给我东跑西跑的，老老实实待在家里。珩君那里你也看到了，根本用不上你什么，老老实实把心思放在学习上，才是你的本分。”

说完，见她依旧不开口，只是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自己，心头一阵烦闷，“我说的你都听见了没有？！”

“听见了。”她的语气干巴巴的。

不过，能回应也就行了，顾佩芝挥了挥手，这两天还是有些累的，脱掉外套，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，尽量把身体舒展开来。

“妈，你回来了！”楼上已经听到动静的顾嫣三步两步的蹦跳下来，“我哥怎么样了？我听说情况蛮严重的，不会吧，我哥可是金刚不坏之身！我正说要去……”

顿了下，她看到默默上楼的人，惊叫一声，“晚晚！”

“嗨，你怎么也回来啦！”她说，“看来我哥是没事了。”

“应该是没事了。”顾佩芝一手撑在沙发上，手指轻轻的揉着太阳穴，“我们走的时候才醒，不过医生说，让他多休息，尽量少说话，所以这会儿，你也别去了，去了也没用，等明天，我再带你一起过去好了。”

“这样啊……”顾嫣扁了扁嘴，“那也行吧，不过我衣服都换好了，哎！”

眼珠一转，看向裴晚晚，一把挽住她的胳膊，“要不，你陪我出去买点儿东西吧！”

“……”顾佩芝刚要开口，就听到她说，“我不去。”